顓頊迎出去,禮貌拱手道:“一行可還順利?”
暮閣大笑,道:“尚好,隻是我妹妹舟車勞頓,有些身體不適,需要休息片刻才能與人王想見!”
顓頊道:“我即刻著人去安排!”
安排停當後,二人拱手,前後進入上陽宮。
跟著的玄霄見二人如此生疏,像是毫不熟悉一般,不免有些詫異,難道二人有什麼難言之隱?
想想也是了,人王定是怕玄霄不知其中厲害關係,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可又是一樁麻煩。所以這才讓他同來,讓他有個注意才好。不過也是,人王與妖王相識,並且還是關係不錯的好友,這難免不讓人說些閑話,對二人都不利!還是不知道的好!
隻是之前一直未曾聽暮閣提起過還有妹妹。
顓頊讓玄霄下去安排暮閣住宿之事,後又吩咐個人離去,這才得空與暮閣說上幾句不敷衍的話。顓頊道:“七年未見,蒼鷹王之事可有好轉?”
暮閣笑答:“他非善類,我又豈是吃素的?這次大婚回去,收拾蒼鷹王隻需收網便可了事。”
顓頊笑道:“看來,我該定個十年之期,到時候蒼鷹王伏法,我也不用娶雨煙,現在反而落得眾人都不好受。”
“這事是我不對,我也知道你的顧慮,等小青蛇回來,我一定負荊請罪!”
顓頊搖頭,“且不說南月,單單雨煙與玄霄都不好受啊!你又不是頑固不化之人,自然曉得雨煙對玄霄的情義。若日後玄霄知道了我娶的正是雨煙,保不成會做出什麼逾矩之事。”
暮閣不以為然道:“我們妖界沒有那麼多規矩,隻要雨煙願意,她大可以與你隻有夫妻之名。到時候心中有誰,也都是自願。”
顓頊給了他一拳,道:“這可是給我戴綠帽子啊!你小子想的真美!”
“不然你就發揮下你人見人愛的本事,把雨煙的心收了!”
顓頊笑著搖頭,“我可沒這個本事。”
暮閣也笑著,二人靜了片刻,暮閣問道:“小青蛇,還是沒有消息?”
顓頊聞言,眸色暗淡下來。他搖頭道:“沒有。這些年我也曾派人去過太昊山,但無論明的暗的,統統沒有回信。那感覺就像是一個黑漆漆的山洞,所有進去的人都被無聲吞噬掉一樣,感覺很惶恐。也不知南月在山上怎麼樣了,傷勢有沒有好些。”
暮閣拍拍顓頊的背,安慰道:“既然約定了十年之期,相信青帝伏羲也不會食言,七年都過來了,還怕等不過這三年?”
“是。”顓頊笑著,心中卻惴惴不安。
暮閣拍拍顓頊的胳膊,問道:“第一次光明正大的來一趟,不找點酒接待嗎?身為人王可不能太小氣啊!”
顓頊伸手手臂指引道:“美酒已備好,豐澤今年的酒可全讓我拿來了,包你滿意。”
夜深。
顓頊喝的昏沉,獨自一人漫步在沉沉睡夢中的上陽宮,以前的光景似乎就在眼前。她初到上陽宮,為了求沈淵水為伏羲治病,卻被玩心大起的他逗弄了一番,現在想想當時的小蛇對他,想接近卻又有著疏遠,為人天真中卻不乏聰穎。
顓頊勾起唇角笑著,不自覺來到了荷花池旁。那夜美人臥於荷花旁,月色當空,荷花嬌嫩人嬌俏,著實讓他驚豔了一把。他情不自禁走過去,在田田荷葉上寫下她的名字。單單這些小動作,就讓她欣喜無比,說還要將此荷葉珍藏,嗬嗬,現在肯定不知被她丟到哪裏去了吧。
他轉身離開,晃晃悠悠的來到了他房間外的涼亭。那時妙姬的身份被揭露,他陰沉抑鬱,將自己關在房中,還是她與小風在此奏曲,才解除他心中的陰霾。現在想想,妙姬離開的時候也沒有如今日這樣失魂落魄,整夜輾轉反側難入眠,
顓頊靠在柱子上,緩緩的閉上雙眼,極北之地一起尋找墨晶的情景便凸現在眼前。還記得她問他為何偏愛白衣,他卻敷衍說有意無意之舉,現在想想自己不就是在乎西王母那幾句話嗎,還好小蛇性情善良,沒有因為他的疏遠而放棄,否則他會留有一生憾事!後來明月鎮一番事,也正是讓他打開心結之舉,從此以後,他便準備以心相待,不再有半點隱瞞。可巧不巧,那一別,竟是十年。
顓頊微微皺起眉頭,繼續回憶他與小蛇間的種種。後來小蛇回來,二人情真意切,本以為相守相知,白頭偕老,卻沒想到被帶來的歡晴阻撓。猶記得熱病之時,小蛇照顧重傷的暮閣,隻有深夜時才有時間去等他回來,見他一麵。想到這,顓頊輕輕歎了口氣,得紅顏如南月,夫複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