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關於每年中秋飛來的禮物就不能說嗎?”剪水湊過來,一臉無辜道:“可是,你得告訴我不能說,我才不提的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不能說?”
女媧沒有理她,對於剪水的口舌之快,她一向無視。不過剪水才沒有那樣簡單的放棄,反而接著道:“有時候真不明白噯,明明不會把禮物留下來,為什麼還要等一天,無時無刻不在企盼著呢?”
女媧不語。
“女帝啊,你說說,為什麼你回來之後就性情大變?人家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能讓一個人改變自己的性情的,一定發生了驚天地的大事。”剪水湊近女媧,笑道:“女帝,你發生了什麼?是骨肉分離還是情愛不得?”
“剪水,”女媧叫她,聽不出任何憤怒的意蘊,“你知道有格嗎?”
“就是那個龐大的情報網?不過聽說,很多年前已經被人燒了,什麼都不剩。”
“有格之所以被燒,你應該也知道吧?”
剪水一片迷茫,搖頭。
“就是因為知道的太多,而且不會把握尺度,什麼都敢說出來。”
剪水知道女媧是在說她,稍稍尷尬了片刻,又笑道:“女帝才舍不得殺我,對不對?”
“少說廢話吧,這麼晚醒過來,有什麼事?”
剪水還是笑,道:“哎呀,什麼都瞞不過女帝。不過說回來,我還是為了你呢。”
“那你不用說了,回去吧。”
“別啊,”剪水苦惱,道:“好吧好吧,為了我自己。”
“今天總覺得你怪怪的,是不是要發生什麼事了?”
女媧望著明月,弱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以後的日子,總不會太平了。”
“現在也不能說太平,隻能是偷來的安寧。”
“剪水,你也認為我在女媧穀清修,對於大荒眾生是不公的?”
剪水裹了裹衣服,扁嘴道:“我認為能怎麼樣難道我認為不對女帝就可以出山去救萬民於水火?”
女媧點頭,“確實如此。”
剪水被噎,沮喪道:“那你還問我!”
二人沉默了片刻,隻見遠方飛來一快竹簡,眨眼便出現在女媧麵前,這才看清楚竹簡下還掛著一顆明珠,黑暗裏染發著幽幽的光芒。
剪水情不自禁的讚歎道:“真好看!”
見女媧看了她一眼,剪水才悻悻道:“好,我走我走!”話雖如此,依舊是三步一回首的戀戀不舍。
女媧見剪水走遠,這才端詳淩空的竹簡。隻見上麵寫著六個字:心寥寥,月遙遙。
女媧抬起手,虛空撫摸著上麵的字跡。她都能想到顓頊手握筆刀的情景,能想到他臉上的寂寥和疲憊。
女媧的目光轉到下麵的明珠上,細細看去,才發現上麵有些圖畫,竟是皓月荷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