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王,”九鳳跑過來,很是著急,“城外,魔君帶人來叫囂!說是要讓你親眼看看那些被你放棄的人的代價!”
顓頊皺眉,沒有多想就跟著九鳳登上了城樓。
城外十裏,魔軍壓境而來,為首的是高高戰車上的魔君。他半躺在榻上,纖長的手指中一根洞簫來回旋轉著。
“顓頊,聽說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人都喜歡附庸風雅,是這樣嗎?”魔君的聲音由靈力送出來,在青州城上空回蕩著。
顓頊不知魔君的意圖,隻是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他道:“魔君今日來,有何指示?”
喬落偏頭一笑,道:“也沒什麼,就是最近學了首曲子,想著天下最聰明的就是顓頊了,恐怕也隻有你能聽懂我這曲中的深意!”
“如此,顓頊就洗耳恭聽了。”
魔君沒有再說什麼,一拍手,一排囚犯被帶到軍隊前方來,九鳳看到那些人驚呼道:“是留在洛水城的百姓!”
聞言,顓頊皺起眉頭,更不知道魔君打的什麼主意。他仔細看去,隻見魔君將洞簫放在唇邊,半晌都沒有動靜。
就在所有人以為不會有聲音的時候,一個洞簫的音節蹦出來,在隻能聽見風聲的城門外顯得有些突兀。
與此同時,魔軍前麵的那排人中,一個絕望的喊聲打破整個寂靜,一個瘦弱的女子應聲倒下來,一攤血紅特別刺眼。
顓頊心裏一驚,他應該是有些明白魔君的意圖了。
隨後,洞簫聲接二連三而來,終於連成了一首曲子。可伴隨而來的,是接二連三倒下的人,男女老少,一個個都倒在血泊中,直直的盯著顓頊,讓他出了一身冷汗。
曲子越來越急促,倒下的人也越來越多,每個音節都會引發一個生命的消逝。顓頊身後的九鳳等人也察覺到了這個規律,每個人每顆心都充滿了憤怒和恐懼,沒有一個人輕舉妄動,可是他們的心都在不平在叫囂!
“停下!”顓頊大喊道,他渾身顫抖著,卻極力壓抑著自己。整個空間裏,除了洞簫聲就是顓頊怒喊的回聲。
可魔君並未因顓頊的喊聲而停止,洞簫聲仍在繼續,倒下的人也沒有停止,血已經彙成許多股,緩緩流進護城河裏,染紅了清澈的河水。
顓頊似乎都能聽到血液流動的潺潺聲,他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正在隨著河水流逝,慢慢剝離自己的身體。
“人王!”
九鳳扶住顓頊搖搖欲墜的身子,原來洞簫聲已經結束了,剛才還活生生站著的人,現在已經全部倒在地上,絲毫沒有生的跡象。
魔君看見顓頊的失魂落魄,這幾天的壞心情終於有所好轉,他反轉手腕,將洞簫放在身後,用密音給顓頊傳話說:“這就是你耍本尊的代價!有本事把他們轉移走,怎麼不走幹脆了?顓頊,你記住,這些人全是因你而死!”
“禽獸!”顓頊吼道,嚇壞了他身後的眾人。
“我嗎?”魔君笑問,“若是我,肯定不會丟下這些人獨自逃命!那如果我是禽獸,你豈不是禽獸不如?”
顓頊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怒火,低聲問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魔君想了想,隨後道:“我也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不過看到你受挫憤怒,我倒是挺高興的!”
“為了高興,不惜殺了幾百人!喬落江西,你就真的沒有心,沒有愧疚嗎?!”
“愧疚?”魔君冷笑,“我魔界被女媧伏羲封印千年,誰會對我們感到愧疚?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用自己的雙手去報仇?伏羲本領高,那就破了他萬年的修行!女媧造人,那好,就毀了女媧造出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