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李當歸回過神來，把口罩揭下一邊，也低頭開始吃飯。
看得出來薑柔是真的餓了，平常三人份才能吃完的東西，他們兩人竟然吃了個幹幹淨淨，而且這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她吃掉的，李當歸真正吃了的也就一碗蝦仁粥和一盤炒麵。
“唔，好飽。”
李當歸也放下勺子不吃了，重新戴上口罩。
“走了還是怎麼？”他問。
薑柔說：“再坐會吧。”
“行。”
薑柔坐在那裏，眼睛卻是四處掃動，片刻後定格在餐廳內的一麵牆上，眸光中滿是失落之色。
那麵牆似乎是祝願牆一類的東西，牆上貼著數不清的便簽紙和顧客合照之類的東西。
李當歸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頓時眉毛一挑。
他的實力可比一般人強了數倍，所以即便那麵牆離他有十幾米距離，他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一張照片，上麵是一對小情侶，穿著同樣款式的情侶裝，一人伸出一隻手臂比成心形。
照片上的男人大概二十六七歲，五官倒是挺帥氣的，鼻梁高挺，眼窩微微陷進去，瞳孔呈現淡淡的藍色，看起來應該不是正宗的華夏人，更像是混血兒之類的。
而他旁邊的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坐在他對麵的薑柔。
難怪她會帶著他穿城也要來這裏吃飯了，敢情這是在追憶往事呢。
薑柔看著這張照片，眼裏神色複雜，時而追憶，時而失落，時而痛苦，時而無奈。
李當歸心中輕歎一聲，問：“他就是那個阿傑嗎？”
薑柔嬌軀微微一震，表情明顯呆滯了一下，雖然瞬間就恢複了正常。
“你看得到？”
李當歸點頭，“大概能看清。”
薑柔哦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你昨晚上的確說夢話了，也一直叫這個阿傑的名字。”
“還有呢？”她問。
李當歸聳肩道：“說了一些話，不過前言不搭後語，我沒太聽明白。”
“嗬嗬……”
薑柔應付似的笑了笑。
李當歸看她情緒瞬間就低落下去了，出聲問道：“介意跟我這個做學生的講講嗎？我保證不會說出去，另外……說不定我還能開導開導你。”
薑柔沉默了一會，說：“你真想聽嗎？”
“算是吧”
她思忖了一下，說：“那好吧。”
“洗耳恭聽。”
薑柔歎了一聲，說：“他叫文傑，父親在華夏做生意的德國人，我跟他是兩年前一次學術討論會上認識的。”
“他也是老師？”
“嗯，不過是師範大學的老師。”
果城有一所省內著名的師範大學，他讀書的高中就有很多老師都是那所師範大學畢業的。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李當歸問。
薑柔想了想，說：“有兩年了吧。”
“兩年了？”
李當歸微微一驚，那豈不是他還在上高中的時候他們就認識了。
“那時候怎麼沒聽你提過呢？”他問。
薑柔說：“因為他說不想太高調，所以一直都沒有公開過，包括我父母我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