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當歸在她旁邊坐下,從兜裏掏出一顆他平常喜歡吃的陳皮糖,遞給女孩。
“我小時候不開心我媽媽就會拿陳皮糖哄我。”
女孩躊躇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他是不是壞人,最終還是伸手接過。
“謝謝。”
“不用謝。”
李當歸見她把糖攥在手裏就是不吃,不禁開口調侃道:“是不是腦子裏突然蹦出那些女孩子吃陌生人給的東西然後被下藥暈倒,最後被賣進大山裏麵的新聞了?”
女孩尷尬的應了一聲,“沒有,暫時不想吃而已。”
“那不然我嘴裏這顆給你吃?你不嫌棄的話。”李當歸說。
“真的不用了。”女孩尷尬拒絕道。
李當歸忽然噗的輕笑出聲,轉過頭麵對著她,背對著其他的乘客。
將自己的口罩拉下了一些,墨鏡也取了下來,“我應該不至於在糖裏下藥吧?學姐?”
女孩看見他的臉,眼神忽然錯愕了片刻,接著身心便放輕鬆了一些。
“老師,原來是您。”
女孩也將自己的口罩拉下來了一些,赫然便是李當歸的半個學姐,楊茹雲。
李當歸輕笑道:“學姐,這可不是在賽場上,你不用叫我老師,更不用稱呼我為您,就叫我學弟就行了。”
“不太……好吧?”
李當歸聳肩道:“沒什麼不好的,你就當我們現在是在學校裏。”
“那好吧。”
楊茹雲見是他也徹底放鬆了下來,收起了戒備之心,順手將糖喂到了嘴裏。
“剛剛是不是把我當成死變態了?哈哈哈!”李當歸說。
“那倒沒有,隻是覺得突然有個人來搭話有些奇怪。”
“學弟你是要回蓉城麼?”她問。
李當歸點頭,“我都坐在這趟列車上了,當然是要回去了。”
“奇怪,不坐飛機坐高鐵,還是二等座,這不符合你的身份。”
李當歸淡淡的笑道:“有什麼不符合的,每個人有自己的活法,要放在一年多以前,我連坐出租車都舍不得花錢呢。”
“倒是學姐你,過幾天就是總決賽了,這時候還回蓉城幹嘛?不應該呆在京城好好訓練嗎?”
楊茹雲眼神微微一變,含糊說道:“想家了。”
李當歸眸光一轉,問:“不是這麼簡單吧,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楊茹雲表情微微一變,“真的沒什麼啦。”
李當歸煞有介事的道:“一般來說,人隻有在特別無助的情況下,才會在人多的地方哭泣,而且你還哭了整整半個多小時,這說明一定是發生了非常嚴重的事情,不然你不會如此失態。”
“學弟你大學學的好像不是心理學吧?”楊茹雲說。
“不是,我學的對外漢語。”
“那你怎麼大道理說起來一道一道的?”
“我隻是在描述一個事實。”
楊茹雲長歎了一聲,說:“就是家事而已,我不想把自己的情緒帶到別人身上,可以不說嗎?”
“不行。”李當歸直截了當的拒絕了。
“拗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