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師在嗎?”
門外薑校長又敲了一遍門,心中有些疑惑,明明之前看到夏桐進了辦公室,難道說又走了嗎?
她抬手試探性地推了推門。
門並沒有反鎖,所以輕而易舉就被推開了一小半。
薑校長望過去,隻見桌上堆著幾十張畫稿,夏桐已然趴在桌上睡著了。
薑校長笑了起來,歎道:“這孩子呀。”
她脫下身上的外套,走到夏桐身邊,替夏桐蓋上。
目光掃過桌上的畫稿,忍不住拿起看了看。
畫上的人,分明就是前段時間來報名的男人。本來他是不符合學校招生的要求,所以一開始薑校長是拒絕的。但是讓薑校長沒有想到的是,這男人手上竟然有學校的股份。所以到最後,還是薑校長做了妥協。
隻是,她有些想不明白,這個身份一定非凡的男人,他為什麼一定要入校成為一名學生。
僅僅隻是因為一時興起,還是因為背後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薑校長決定將這件事情跟莫火從說一下,她放下畫稿往外走去。
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夏桐睜開眼,透過指縫,偷偷往門口看去。
闕耀城這個時候已經從窗簾後麵走了出來,輕笑道:“放心吧,人已經走遠了。”
夏桐看見闕耀城,腦海裏立即就浮現剛才親吻的畫麵。
隻要一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為他的一個吻,連薑校長的敲門聲都渾然不知,夏桐就心頭來氣。這個男人,到底是給她施了什麼妖術!讓她不能自已也就算了,竟然還讓她連神智都迷失!竟然就這麼沉淪在他的吻中!
“闕耀城,你混蛋!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你給我出去!出去!”
夏桐抓起桌上的書,用力地往桌上拍了拍,大聲地喝斥道。
“親完了就要趕人走嗎?”闕耀城一臉受傷的表情,他皺了皺眉頭,英俊的臉掠過一抹憂傷,輕聲道:“早知道會是這樣,我剛才是不是不應該推開你,不應該這麼乖地配合你演戲?”
闕耀城不提起這茬還好,一提起,夏桐覺得簡直就是在打自己臉。
因為一個吻而意亂情迷,連校長的聲音都聽不到,最後還是被闕耀城直接給按倒在桌上。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一個老師的身上。恐怕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吧。
“我知道你這會兒心裏頭在想什麼,其實大可不必。食色性也,飲食男女之大欲,這話老祖宗都早就說過了,所以你千萬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換而言之,如果剛才那位校長處在你的位置上,隻怕是比你更激烈也未可知。”闕耀城走到夏桐身後,替她取下搭在肩上的外套,以一副學者的姿態,慢條斯理地分析道。
“闕耀城你……你給我住嘴!”夏桐對於闕耀城的這一番詭辯簡直無法苟同,她內心裏對薑校長一直都十分敬重,所以聽見闕耀城拿薑校長打這個比方,深覺這是對薑校長的一種侮辱。當下也顧不得往日裏對闕耀城的畏懼之心,神情激憤地嗬斥道。
不過嗬斥完,望著闕耀城似乎重新回歸冰霜籠罩的臉,心下卻是不可避免地一寒。
這個男人被激怒之後有多麼失控,她見識過多回,且心有餘悸。
因此,下意識的,夏桐就往後退了好幾步。
然而身後就是窗口了,她將自己逼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
闕耀城望著她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由笑了起來,道:“難道我當真就那麼可怕嗎?為什麼你見到我,總是一副恨不得拔腿就跑的神情?看來,我該慶幸自己腿比較長,否則的話,豈不是分分鍾就被你甩得影都看不見了。”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情開這些玩笑,也是夠夠的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沒有爆發他狼人的一麵,夏桐就已經覺得十分慶幸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忘記自己方才有多狼狽,擺出當老師的尊嚴,一臉嚴肅地道:“闕耀城,大家都是成年人,就不要再玩這些幼稚的把戲了。”
“我不認為我在玩。”闕耀城一雙黑如曜石的眼眸明亮而又深邃,定定地望著夏桐,情深繾綣地道:“桐桐,我對你,的的確確動了真心。”
“我對你,的的確確動了真心。”
這幾個字,宛如魔音,侵襲了夏桐整塊心田。
夏桐一時之間大腦空白,萬物消逝,整個人呆在原地,無法言語,連心跳都停了下來。
闕耀城伸出手握住她有些涼的指尖,放在嘴邊,輕輕落下一個吻,語調雖輕,卻充滿了堅定的意味:“桐桐,我知道我這段時間的行為,打破了你對自己人生做出的規劃,讓你很困惑很痛苦。請原諒我,因為我亦是痛苦到不能自已。”
“那幾年找不到你,我覺得自己整顆心,像是生生被人挖走了一般。若非不是看在木桶的份上,若非不是對你回來一直抱有期望,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撐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