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這時候已經是進的氣比出的氣少,他瞪大了眼睛朝莫火從搖頭,費力地道:“老大……別……別管……我!”
“莫幫主想好了嗎?你要知道,再猶豫下去,你的小兄弟很快就沒命了!”王琰烈陰測測地笑道。
“你最好說話算數,立即將他送醫院!如果他有事,我一定饒不了你!”莫火從目光陰鷙掃過王琰烈,沉聲警告道。
“老大……”虎子艱難地動了動嘴唇,卻已經是沒有辦法完整地說話出一句話。
“虎子別怕。你永遠都是我莫火從的好兄弟!”莫火從微微用力握了握虎子的手,然後起身伸出雙手走到王琰烈身旁。
王琰烈朝張天豹使了個眼色,張天豹很快就從口袋裏取出一副手銬,得意至極地替莫火從拷上,冷笑連連道:“莫幫主從前叱吒風雲的時候,可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
“少廢話!快把虎子送去醫院!”莫火從厲聲喝道。
“嗬嗬……莫幫主你管得太寬了!”張天豹笑得猙獰,臉上的橫肉都擠到了一處,他一個轉身,抬腿狠狠地一腳踩在了虎子的肚子上,並且重重地碾壓打圈。
“啊啊啊……”
虎子的慘痛聲衝破雲霄,鮮血很快浸透他的衣裳,從身底下蔓延開來。
“張天豹你給我住手!你還是不是人!”莫火從沒有想到張天豹竟然這麼殘忍,當下怒火衝天,咆哮著就要朝張天豹衝過去,但是卻被王琰烈扭住了衣裳。
王琰烈極具諷刺意味的話從莫火從身後傳來,字字句句等同誅心:“莫火從,你當真以為你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嗎?!不,你錯了!你其實就是個一無所有的傻子,你是個蠢貨!今天,我就要讓你深刻地體會到什麼叫做無能為力,我要你親眼看著你最忠心的兄弟死在你麵前,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了王琰烈撐腰,張天豹臉上的笑容更加猙獰放肆,他抬腿又重重地踢了虎子好幾下,直到虎子麵色煞白,嘴唇上的最後一點血色也褪去,他這才慢條斯理地將鞋底的血往虎子臉上蹭幹淨了,然後回身看著莫火從。
“莫幫主,怎麼樣,今天這場戲,精彩嗎?”張天豹走到莫火從跟前,看著雙手被拷住,腿傷還未痊愈的莫火從,嘴角笑容陰險歹毒,他一字一句地道:“其實今天這出戲,原本不會這麼順暢的。可惜你的心早就沒有放在幫派中了,所以這麼明顯的請君入甕,你竟然都完全看不出來。你決策失誤,你該死!隻是可惜了那一幫忠心你的兄弟,今天這一戰,也不知道死傷了多少人。不過你放心好了,等你這個害群之馬解決了,餘下的弟兄們,我會好好安撫的。相信我,我一定會把赤炎幫發揚光大,一定會讓所有兄弟們都徹徹底底忘記你!”
“張天豹,你這個陰險小人,你以為扳倒了我,就能夠穩坐幫主之位嗎?!你別忘了王琰烈是什麼人,你以為他會放過你?!今天你能為了權勢背叛我,明天你就一定能夠為了更大的權勢背叛他!你這樣兩麵三刀利欲熏心的人,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做兄弟情義!”莫火從唾罵道,他望著張天豹的眼眸裏在噴火,如果可以,他真想衝上去狠狠地揍他一頓。
“砰!”
張天豹重重一拳擊打在莫火從的臉上,他滿意地看著鮮血從莫火從的嘴角流下,大聲道:“莫火從,你的好日子已經到頭了!”
眼看著一拳不過癮的張天豹還準備再次揮拳,王琰烈輕咳一聲,製止道:“別浪費時間,打暈了帶回去,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隨後還有爛攤子等著收呢!”
夜色越發深沉了,連帶著冷風也越發呼嘯。
風呼啦呼啦地吹著,讓人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疹子。
闕耀城好不容易勸著小萌娃洗了澡,又守著他睡下了,然後才回到臥房。
抬眼瞧見臥室的窗戶竟然沒有關住,闕耀城趕緊上前將窗戶嚴絲合縫地關住。折身走到床邊,正準備脫衣服睡下,衣服突然被夏桐拽住,隻聽得夏桐痛苦地哀求道:“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傷害他!”
“……桐桐?”闕耀城隻覺得莫名其妙,他蹲下身,握住夏桐冰冷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嗬著氣,語氣溫柔地問道:“桐桐,別怕,我在,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床上的夏桐很明顯是夢魘了,她渾身都在劇烈地顫抖著,仿佛是遇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垂落在眼臉處的睫毛劇烈抖動著,她伸出的手緊緊攥著闕耀城的手,像是溺水之人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不要,不要……”她連連驚呼,神色慌張而又恐懼。
闕耀城瞧著夏桐額頭上滾落的汗水已經將頭發都浸濕,當下心疼不已,傾身上前給了夏桐一個親密無間的擁抱,湊近她耳畔語調極度輕柔地安撫道:“桐桐,別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在你身後,我會幫你的!桐桐,你醒醒,別怕,那隻是夢!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一切就都會好起來。”
在闕耀城各種呼喚下,夏桐終於緩緩地睜開了已經被淚水濡濕的眼眸,她的神色依然恐懼,緊緊抓著闕耀城的手不放,低聲哀求道:“闕耀城,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