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幼欽聽阿木說完,嘴角微扯,敢情是怕說他不道義啊?!自己不過是突然覺得,這醉仙壺的質量,真是!晶瑩通透……
不好意思地一笑,遲幼欽便接過酒壺,隨便扯了句話,“我隻是奇怪,怎麼是壺裝的,不是壇的?”
“……”
阿木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這“醉生夢死”一壺都是難得。今夜若不是趁巧,連一壺都拿不到,還一壇,真是不貪心!
遲幼欽見二人一臉嫌棄的神情,自動忽略,問道,“阿木,這酒怎麼用?直接灌?”
“這……應該是吧。”
“……”
遲幼欽又轉目看著收拾完了地上的雜物,候在一旁的阿攸阿兮,問道,“你們知道麼?”
阿攸阿兮雙雙搖頭。
遲幼欽無奈地收回目光,盯著手裏這精美的酒壺,又看了看床上那雖然昏厥,卻依舊眉頭不展,痛苦不堪的曹子衿。果斷蹲下身子,拎著酒壺朝曹子衿懸空的右手臂,直直倒酒……
“啊!”
遲幼欽聽到曹子衿這一聲痛嚎,猛地手一抖,險些將酒壺倒下去。待抱穩酒壺,情緒穩定後,才抬眼看著床上的人,卻正巧對上曹子衿一雙虛弱卻警惕的目光,心裏莫名地一虛,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醒了?”
“壺……給我……快!”
曹子衿奮力提起左手,有氣無力地示意遲幼欽將手中的酒壺給他。
見著他手的指向,遲幼欽才反應過來,而後連忙將手中的酒壺遞給曹子衿。
曹子衿奮力一把躲過酒壺,便倒了壺身,將壺中的酒悉數灌入口中,又順手將酒壺丟到床內側。待吞下酒緩了一刻,麵色稍緩又繼續閉目睡去。
遲幼欽等人看著曹子衿做完所有動作,才齊齊地吐了一口氣。
“阿木,他這是解毒了?”遲幼欽不可思議地指著曹子衿問阿木。
阿木看著曹子衿右手臂上流出的毒血,一滴一滴,滴在床踏上,送了一口氣,輕輕點頭。
“嘖嘖,”遲幼欽想著自己上次喝了一次醉仙居的酒就“夢”回現代的事,眼眸微明,感歎一句,“這酒還真是不簡單。”
頓了一頓,遲幼欽又繼續說道,“阿合你將阿攸二人收拾的那一包東西,找個無人的地方處理一下。阿木你繼續守夜,辛苦你們倆了!”
阿木阿合得令便一同拾綴了屋內的衣被離開。
“小姐,現在幹嘛?”阿兮看著遲幼欽問道。
“等他的毒血流盡,替他包紮一下咯。乘著這個空當兒,你們倆去拿點止血什麼什麼的能用來包紮的藥過來。我再替他清洗一下傷口。”遲幼欽說著便又尋了張繡巾,將茶壺中的水倒在繡巾上潤濕,又回到床邊替曹子衿輕輕擦拭傷口周邊的血跡。
阿攸阿兮將屋內的藥帶尋了來,便遞給遲幼欽。
遲幼欽看著備好的藥和紗布,動作一頓,“額……你們倆會包紮麼?”
阿兮阿攸聞言一愣。
“小姐,你不會?”
“阿兮…我又不是百事通,為什麼要會?你們倆會麼?”
“阿攸姐會。”
遲幼欽聽了阿兮的話,滿意地點頭,而後便轉了眸子,滿臉堆笑地將手中的東西遞給阿攸,“阿攸,辛苦了。”
說完便給阿攸挪了位置,轉到另一邊和阿兮蹲一塊兒。
阿攸也不推辭,坐到了遲幼欽讓開的位子,翻看了一下曹子衿的傷口。而後便熟練得將曹子衿的傷口又清理一遍,上藥包紮好。
遲幼欽看著阿攸一連串嫻熟的動作,再一次好不吝嗇地對阿攸豎起大拇指。
阿攸淡淡回以一笑,將曹子衿的手臂放好,將餘下的藥讓阿兮收拾了歸置原位。
待阿兮走後,阿攸便起身拉著遲幼欽走到屏風後,“小姐,王爺這傷,來得蹊蹺。”
遲幼欽聞言聚了目光透過屏風看著沉睡的曹子衿,“怎麼說?”
“王爺手臂上的傷不是刺傷,而是擦傷,看傷口的形狀和深度,應該是箭器。若是如阿木所說是傷口有毒,那就肯定是那箭器上的毒。孫官家之前帶人來梧桐閣,莫不是,尋的人就是……王爺?”
“嗯,早上咱們還在說,這人可能有問題,晚上就出事,還真是問題大大地有啊!”
“小姐想知道?”
遲幼欽看著目光沉重的阿攸,突然一笑,捏著阿攸的臉,“我更想知道,你怎麼那麼厲害!”
阿攸躲閃不及,隻得讓遲幼欽**一會子,乘著她送力才後傾讓自己的臉蛋兒脫離遲幼欽的魔爪,沉聲示意自己的不滿,“小姐!”
“嘿嘿……不問不問!”遲幼欽訕笑著收回自己的手,“今夜折騰地怪久的了,你也回去和阿兮好好睡覺吧,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說。”
阿攸應下便也離開了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