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一二,雖然不覺得那是榮幸,鳳厘還是聽了遲幼欽的話,轉身跑到樹下,跟如影和孟循義說了遲幼欽的意思。孟循義一聽,眼珠都快掉出來了,當即興奮地就跟依舊淡漠的如影走到了如影的馬前。
待鳳厘將自己駝上了馬,趴在那鳳厘身上,由著那馬匹悠悠落在眾人後頭,遲幼欽才問道,“鳳厘,我暈了很久麼?”
“嗯。從那井裏出來你就暈了。”
“說,我怎麼暈的?”
“淋雨淋得唄……我都想不通,你的身子怎麼這麼弱,不就淋點雨麼?還一病不起這麼多天,虧得孟循義還會照顧你……”
“你別逗我!我可半點沒覺得自己有病!除了這莫名其妙的腰傷……你老實跟我說,我到底怎麼暈的?”
“身子弱唄……”
靠著鳳厘,遲幼欽隻甩去一記殺眼,這人是誠心不跟自己說實話了啊!
七日後。
承運乙亥年,九月初六。
“哎呀呀!騎了這麼些天,可算是到了。遲哥,你快看看這洛州城門啊!”
遲幼欽聞言才從鳳厘背後探出腦袋,看向幾丈開外的洛州城門,“嗯,挺大,挺威武。”
“遲哥,一會兒到了城門,咱可都得下馬啊!”
“你去跟守門的說說,我不下了,下去還得爬上來,累死個爹了!”
“……”
“公子,您的腰可好些了?”
“王大哥,我這不下馬會不會犯事兒啊?!”
“嗬嗬……不會不會,公子隻管把路引交於在下,在下定當替公子打點好!”
“多謝王大哥,那就不麻煩你了,隻管讓鳳厘去就好。”
鳳厘聞言一愣,不知遲幼欽為何,這幾日,總是有意無意地防著王二……縱使心中疑惑,嘴上卻說道,“是啊,王二,這事兒還是讓小爺來吧,不然我遲哥又得訓我老使喚你們了。”
“嗬嗬……小公子說話真是有趣。”
“那是!”
“公子,您看,這客棧如何?今日現在這兒歇腳,明日咱們再一道去西秦山莊,如何?”
遲幼欽聞言又轉頭看向那王二說的客棧,籲……奇了怪了,這魏國真是奇怪呢!不止棺材鋪連鎖,這客棧竟也連鎖,這思想,這深度……
“喲,各位客官,是打火呢還是住店啊?!”
“且就在這兒住吧。孟循義,去訂房。”
“噢……”孟循義聞聲便從如影的馬上跳下,跑到遲幼欽這邊,將掛在馬鞍上的包袱取下,便和王二一行人一道進了那客棧。
“遲哥,你認識這家客棧?”
“算認識吧……下馬了,背我進去。”
“又是我!”
“一會兒給你勞務費,快點。”
鳳厘不情不願地穩了馬匹,下馬背立,任由遲幼欽爬到自己背上。而後進了客棧,朝櫃台走去。待二人走去,如影才下了馬,將馬匹交給客棧夥計,跟上二人進了客棧。
“喲,客官,不巧啊!過兩日洛州有大事,所以,現下,咱們客棧隻剩兩間天字號上房,三間地字號單房了,客官這十多位,咱們店,不夠住啊!”
“這……誒,遲哥,這怎麼辦?”
遲幼欽自然是聽到了那掌櫃的話了,指使鳳厘走到櫃台邊,對那麵容消瘦,雙眸泛著精光的掌櫃說道,“掌櫃的,這洛州城中的客棧可都住滿了人?”
“嗯,五日前便陸續滿了人。如今,諸位客官,恐是不好投宿的了。”
這可就難辦了!
“掌櫃的,那五間房我們都要了。那兩間上房留給我家公子,那三間地字房,給我們。”
“這……”
“王大哥,你帶著兄弟們這二十來人,住三間房,那不得擠啊?!”
“嗬嗬,公子不必記掛,爾等都是粗人,什麼地方沒睡過,有個擋風遮雨的就不錯了!”
沉思半刻,自己這狀況,雖然這幾日腰是恢複了許多,但是,還是不便奔波啊!
“孟循義,給定金。”
“誒,公子,怎能花您的銀錢!”
“無礙,全當是在下感謝這一路王大哥護佑我四人的恩情了。若是王大哥再推脫,那就不厚道了。”
“這……好吧,多謝公子。”
“多謝公子!”
遲幼欽莞爾應下王二一行人的謝,又轉頭對那掌櫃說,“掌櫃的,這幾日天涼,還勞煩多被幾床暖被給地字號的各位兄弟。”
那掌櫃的收起孟循義給的兩貫文錢,拿了路引登記在冊,“那是自然。”說罷又朝候在門口的跑堂夥計喊道,“四兒,帶各位客官去客房。”
“好叻……”那四兒聞言便跑到櫃台前,“各位客官,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