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某冒昧問一句,公子是如何斷定的?”
“王社長雙眸肚白,瞳仁失色。心肌緊縮,雙手作拳,雙眉緊蹙,麵色痛苦泛黑,此為一證。所謂十指連心,王社長十指指顛已變黑,那是由心肌毒血蔓延而來,此為二證。王社長所倒之地,平履無坑,身上也沒有別的傷口,斷不會是被雪扇大俠傷身而亡,此為三證。由此三證,在下斷定,王社長是中毒身亡。至於,那是什麼毒,在下……也不知。”
確實,從前自己看的醫書,加上和父親一道看診的經驗,判斷出來並不難。
但自己從未接觸過真正的毒物,所以,對於這種奇怪的毒,孟循義確實看不出,是什麼樣的毒會這麼猛烈,可以在人體存留幾個時辰,而後一發斃命。
若不認真探究,恐怕都當真會以為這王泰是突然死亡,斷不會想到是中毒。
眾人聞言皆是沉默,那被喚三哥的男子忍著手背上累累鞭痕傳來的疼痛,蹲身按著孟循義的說辭檢查,在其餘兩人的幫助下,掰開王泰緊拽的雙手,果然看見指顛烏黑。
那三哥取出匕首輕輕劃開一小道口子,果然!
黑血一滴接一滴“啪”滴出……
了圓與韓震相視一眼。韓震接到了圓眸中之意,對孟循義說道,“多謝公子,餘下之事,韓某自會處理。公子可以回主台了。”
“在下告辭。”
說罷孟循義就立馬轉身,一身瀟灑地朝遲幼欽二人走去。
見孟循義走了,曹雪兒掃了一眼王泰那群人,也就收了手中的鞭子,追了上去。
“哎呀!看不出來啊!孟循義,你這麼厲害!”
“就是!孟循義,你怎麼這麼厲害啊!”
遲幼欽輕笑一聲,果斷從鳳厘和曹雪兒手中將孟循義解救出來,帶著孟循義回到主座上坐著。
看著一旁依舊深情緊繃,神色凝重的孟循義,遲幼欽抬手在他麵前晃了晃,“還緊張啊?”
孟循義輕輕搖頭,不答話。
“白術白蘇,回了。”
眾人聞言抬眸看向突然說話的玉笙,隻見玉笙已起身輕斂白衫,又如一陣清風般,走出了主台。
白術在跟上玉笙之前,蹭到孟循義身旁,細聲說道,“孟公子,真厲害!有空來找我啊!我還想聽你講故事!”
孟循義聞言,淡淡一笑作為回禮。
白術見狀,收了孟循義的笑意,便由著白蘇拽著自己跟上了前頭走遠的玉笙。
“白蘇,你說,公子是不是鬆口了?”
白蘇聞言睨了一眼身旁的白術,嗬嗬一笑,而後繼續拽著他朝玉笙追去。
白蘇不說話,那就是了!
哎呀……果然有戲!
待那三人走了,鳳厘立馬奔到孟循義身旁,說道,“你跟他們說什麼故事了?跟我也說說咯!”
“……”
“鳳厘!別鬧!現在循義在想事兒。”
鳳厘聞言看向一旁坐著的遲幼欽,一臉不信,“遲哥你又知道!”
睨了一眼鳳厘,遲幼欽轉而說道,“……你去跟那韓宇韓少主說一聲,咱們也先走了。”
“這麼熱鬧的事兒,遲哥你不看?”
“胖子!十七叔說的你聽不到啊!快去!”
鳳厘蔑了一眼朝自己大呼大叫的曹雪兒,一噘嘴,之後立馬灰溜溜地溜到群英台中的韓宇身邊,和韓宇霹靂啪啦說完就又迅速地奔了回來。
“好了,你們走吧。”
“你不走?”
“我要留下來看熱鬧!”
見鳳厘不走,曹雪兒也立馬說道,“那我也不走了!十七叔,你和呆子先走吧。”
掃了一眼曹雪兒和鳳厘,遲幼欽也不多說,帶著孟循義便離開了群英台,在西秦山莊中隨處逛著。
逛到某處林子,見四周無人了,遲幼欽才對身旁並肩而行的孟循義問道,“循義,還有什麼不對麼?”
孟循義頓了半晌,說道,“遲哥,你覺得,誰會殺王泰?”
誰會殺?
誰跟他有仇誰殺唄……
嗯?
遲幼欽突然轉眸看向孟循義,“你懷疑王二?”
“嗯,今日,他不在群英台。”
“那你適才怎麼不說?”
孟循義聞言忽地停下腳步。
遲幼欽見狀也停了步子,轉身看向落後自己兩步,神色認真的孟循義,“怎麼了?”
“那是武林的事,與我無關。”
遲幼欽不由得嘴角抽搐。
這說話的深情,怎麼跟玉笙一個德行?
可是遲幼欽忽地轉念一想……
是啊……武林的事,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人家門派相爭,又何必參與?
思及於此,遲幼欽一臉讚許地看向孟循義,“嘖……雖然平時你挺呆挺悶的,關鍵時候,也挺通曉大理!不錯,繼續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