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幼欽聞言,略有遲疑,而後一咬唇一跺腳,便站在了原地先看看。此時再認真掃眼周邊的人,目光落在右側客首後站著的人身上,宮承玨竟然也在。可是,看到他看向當中被捆綁的人時滿目的冷漠,遲幼欽真是一陣惡寒。
“小子,你就不準備辯說一二。”
眾人驚詫,祁昌竟然還主動去問那小子,而那小子,自被捉到起,還真是一句話不說,任由打罵,都是一個字不吐出來。
祁昌依舊穿著午後那一身暗紅喜袍,在燭火的映襯下,那微微泛紅的麵頰,和顎下的一簇虛白,熠熠照人。
遲幼欽見他走到那人麵前時,垂首而問,那模樣,隻是一個長者問幼者的姿態,和適才那凶神惡煞說話的人,形成的對比,簡直是太明顯!
“老先生,您今日壽辰,小子先祝您古稀長壽,而後,小子要說,沒偷您莊上的東西,我就是來溜達溜達。”
祁昌聽得他這話,倒是笑嗬嗬打哈哈,反倒是一旁的人聽的此話,當即義憤填膺出口道,“臭小子!你休要狡辯,我祁水山莊莊人眼不是瞎的!你若不是偷了東西,為何見著我們遮遮掩掩的?”
“嘖……我哪兒就遮遮掩掩了,我要是偷東西了,你抓到我搜到我偷的東西了麼?匹夫!”
“你說什麼!”
“阿福,給這小客人鬆綁,今日是我祁某古稀之喜,就算失點兒財也沒關係。”
“莊主!”
聽得眾人齊呼,祁昌也隻是收起了身,拱手朝著眾人行禮,“祁某古稀之喜,諸位不遠千裏而來,祁某感激之至。夜色已深,若是回程不便,諸位盡可在祁水山莊留宿。”
這話一說,便是攆客,眾人也是聽的懂的,左右不過就是個小賊,祁水山莊若是這都處理不好,又如何立足江湖。於是,那看熱鬧的眾人,也三三兩兩離去。最後,隻空餘了祁水山莊的人、雪山派的人,還有遲幼欽二人。
也是到這時,轉身回座的祁昌才瞧見左側立著的遲幼欽二人。而在眾人散去後,遲幼欽果斷在曹子衿和祁昌打招呼之際,奔走上前,在眾目睽睽之下,要解開那人身上的繩子,而祁水山莊的人瞧見,當即上前扣住遲幼欽,“這位夫人,這是我莊上的事兒,您還是別插手的好。”
“常樂,鬆手!”
“喂,大漢子!你們莊主讓你鬆手!你要怎麼樣我都成,放開她!”
那常樂聽得這話,當即一冷哼,“莊主,他們是一夥兒的!”
“常樂休要胡言!我的話,你們也聽不懂了麼?”
其實,不是常樂他們不願意聽祁昌的話,而是為了抓住這小子,他們當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莊上的高手不是沒有,可是,有誰被他耍的這麼團團轉?最後還是劍修出手,才將這小子製服。可是祁昌現在非但不教訓這小子,反而讓他們放了,常樂等人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阿福!“
那被叫阿福的中年仆從見祁昌麵色帶怒,當即上前,撇開常樂等人,任由遲幼欽替那小子解綁。
重獲自由之後,那小子果斷左右活動,看著遲幼欽嘿嘿大笑,“遲哥,還是你對我好。”
“……”對於鳳厘這死不要臉的模樣,遲幼欽懶得多說。
“你們果然認識!”
“就認識了,怎麼了?我和我遲哥光明磊落,就是沒偷你祁水山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