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出去!”
如影聞言,透過那銀色麵具,卻見著曹子衿右肩上那斑斑血痕,“王爺,這女人瘋了。”
“出去!”
如影卻是不聽曹子衿的命令,連著上前兩步,走到曹子衿身前,提劍對著虞姬。曹子衿見狀,連忙抱著虞姬挪向,惡狠狠看向如影,“本王叫你出去!”
“王爺恕罪!”
一語罷,如影便迅速挪位對著虞姬後脖項便是一砸,隨之在曹子衿反應過來之際便離開菩提院。
看著如影這般迅速離開,曹子衿也顧不得教訓他,隻連忙將暈倒的虞姬抱到內室。
床榻之上的人因痛而麵目扭曲,曹子衿隻覺得心比肩更痛。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像得了魔怔一樣?
曹子衿帶著那一份憂心,本意運功為虞姬調整內息,卻不料內功剛到兩掌之間便消散不見,無論如何都渡不到虞姬體內。
正是曹子衿百般無奈之際,如影便帶著救命稻草來了。
“十六,你肩上有傷。”
“無礙。”
“十六,你的傷口有毒。”
陸暉提醒,曹子衿才微側頭看向自己墨衫之上的黑血,“你先救她。”
說罷這話,曹子衿便起身將床沿讓給陸暉,從陸暉攜帶的藥箱之中尋了一粒百解丸服下,便端端坐在陸暉身側,緊緊盯著床榻之上那皺眉昏迷的人兒。
診著虞姬的脈象,陸暉竟漸漸眉目深沉。
陸暉這輩子,除了研製醉生夢死失敗的時候皺眉,其餘時候,可從未見他皺眉。此時見著陸暉這般模樣,曹子衿倏地便心下沒底,“如何?”
聽出曹子衿話中的焦急,本著醫者之心,陸暉也隻有實話實說。
“蠱毒發作之時,她是不是緊握胸口,雙手發涼,神誌不清,痛不欲生?”
回想起虞姬那痛苦的模樣,曹子衿微閉眸。
曹子衿的沉默,給了陸暉最後的論斷,“她被人下了嗜心蠱。”
“你說什麼?”
“嗜心蠱,芙蓉城的東西。”
又是芙蓉城!
“她命不久矣,十六你最好……”
“你走。”
“十六,嗜心蠱最狠的,不是讓人死,而是吞噬心智。服蠱者在下蠱之時便被下了命令,若服蠱者本體反抗這個命令,那便會被嗜心,由此將承受撕心裂肺的痛,直到死亡。”
“把醉生夢死帶來。”
“沒用的。醉生夢死雖是解毒聖藥,卻解不了嗜心蠱。嗜心蠱本就不多行於世,難有人有破解之法。”
“難有不代表沒有。”
看向曹子衿那憂心忡忡的模樣,陸暉沉默一晌,錯身收著藥箱,出門之際,看著屋外漸漸西沉的陽,對著床邊的曹子衿聲無波瀾道,“若真要如此,那你便去找到蠱主。”
蠱主……
看著床上痛色不減的虞姬,曹子衿隻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被吞噬不見了。好不容易看著她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麵前,難道就又要陰陽相隔?
不……
五年自己已經受盡了煎熬,怎麼可以再承受下去?
不可以!
絕不允許!
夜幕降臨,虞姬再醒來時,隻覺得渾身發熱。抬手擋去滿室的紅光,半晌之後,才從那長長的夢境之中回到現實。透過縫隙看向頭頂的羅帳,才緩了氣,原來還是在古代啊。
屋內傳來的熱氣,不禁讓虞姬起身。起身之際,虞姬卻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著似乎不對勁,再抬眸,屋口的圓桌邊,正坐著一個紅袍加身的男人,手中提著一隻玉壺,雙眸充滿笑意地看向自己。
凝眸半晌,虞姬腦中才又反應過來,對了,他是曹子衿。現在自己是他的四夫人,這婚房,是他給自己的禮物。
可是自己怎麼會突然睡著了?
緩緩走近曹子衿,看清曹子衿麵上那巧做歡顏的神情,虞姬不由得心下沒底,“王爺,虞姬可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
“沒有,你很美。”
紅燭之下,兩隻晶瑩剔透的玉杯閃著光,靜靜立著。看著那光滑的玉杯,虞姬不禁輕執一杯,看著上頭那精心雕刻的鸞鳳和鳴,情不自禁柔聲道,“王爺這是要和虞姬喝交杯酒?”
“合巹酒。這是你差我的。第一次入洞房,你把酒都喝了。這一次,我悄悄藏了一壺。”
曹子衿這無厘頭的話,聽到虞姬耳中,真是有特別的味道。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虞姬才將那冰涼沁指的玉杯放回桌上,“良辰美景,虞姬為王爺舞一曲貴妃醉酒如何?”
“好。”
玉指提過曹子衿手中的酒壺,虞姬便旋地三步,恭腿為姿,由著心中哼起的小調,來了一支貴妃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