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萍見到了李總,他熱情地為她倒茶讓座,這時候,天色已晚,有人給李總打來電話說,到紅樓酒館聚餐。李總起身收拾收拾辦公桌的資料,說二萍,走,跟我一起參加飯局去。
何二萍很有禮貌地站起來笑笑說,謝謝您,我不去了。
我讓你去,你就去,以後要做好生意,參加這樣的飯局是常事。
何二萍性格內向,從來沒有喝過酒,不願參與熱鬧的酒場,但為取悅李總,不得不聽他的。
在飯局上,喝酒前,那些朋友都是一本正經的正人君子,喝到酒酣耳熱時,都紛紛開始大講“帶色”緞子。
有的說,我真該死,那天喝多了,回家把以前曾結過婚的事,告訴了我太太,她把我的耳朵拽得發燒,等我醒來,她還追問不休,為這事鬧騰了好長時間。
有的說,我更該死,我把打算再結一次婚的想法說出來了。
有的說,我碰到一位打工嫂打錯了電話,打到我手機上了,她說,老公,俺已到廣東,找了一份工,十分輕鬆,一百塊,三分鍾,樂在其中。不過,你要想得通,不通,人財兩空。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一邊說,一邊轟然大笑,熱熱鬧鬧。何二萍沒有經過這樣的場合,漲紅著臉,如坐針氈,感到羞澀得無地自容,但為了維護李總的麵情,隻能忍著聽下去。更讓何二萍難為情的是,這些人總把何二萍和李總的關係往曖昧處想,甚至有人叫她“小嫂子”,李總不僅不解釋,還當著大家的麵附在她耳朵邊說話,摟著她的腰,拍她的肩,似乎故意做些親昵的動作表演給大家看。
這些雖然讓何二萍有說不出的反感,但她依舊沒有把李總往壞處想。
兩天後,李總給何二萍打電話,說公司為配合將來的“十一黃金周”銷售旺季,準備投放一批路牌廣告,如果何二萍感興趣,請到某某賓館來商量。
這對何二萍來說,是一種驚喜,如果這一樁生意能做成,衣食住行都不用發愁了。何二萍沒有多想,按李總說的準時赴約。她推開了賓館客房部的門,看到李總瞪著被酒精燒紅的眼睛,半躺在床上,他揚了揚手中的合同,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二萍,我把業務給你,你懂得這行的規矩嗎?
何二萍沒有多想,便直說,我懂,等我拿到提成,分給你一半。
李總高深莫測地搖搖頭,單刀直入地說,我不要錢,我要你,我既然把生意給,我是看上你了,隻要你好好給我配合,往後我保證給你大量的廣告。
李總,你要為我好,就為我想想,我還是個姑娘,還要找對象成家,那是我一輩子的事,你不能毀我的幸福吧。
李總醉醺醺的站起來向何二萍靠近,何二萍驚慌失措地向後退著,退到了牆角,情急之下,她打開了窗戶,怒衝衝地說,你不要過來,要不,我就跳樓。
李總不緊不慢地說,放心吧,我不會逼你,但你不按潛遊戲規則辦,我絕不給合同。實話告訴你,為了這份合同,曾有比你漂亮、性感的女孩主動往我懷裏撲,你信不信?不信我可以讓你當麵看看。何二萍沉默,他仍然大著舌頭盯住何大萍說,我看上你,是你的幸運,我還沒有見過見錢不動心的女孩呢,你認真想想。
何二萍感到惡心,她連自己的包都來不及拿,趁機衝出了賓館。
何二萍回到家裏,對胖大嫂說,娘啊!我想隻要走出學校門,就能掙大錢,實際上並不是想像的那麼容易。
胖大嫂睜大眼睛看著女兒說,傻閨女,外麵沒有搖錢樹,哪兒都沒有好吃的果子,我看,女孩家還是本本份份有個工作幹幹就中了,撐不著,餓不死,風刮不住,雨淋不住,平平安安地生活就是福。
何二萍心想,母親也沒有到外麵闖過,倒是懂得不少,怪不得人們常說薑還是老的辣,說現在安排工作難呀!花錢送禮也不一定成。
趁你老何叔認識縣醫院的人,趕快把你安排了,不能再拖了,他那一撥人大部分都退了,等沒有熟人了,啥事都辦不成了。
那就試試吧。離家近點,生活上好相互照顧。
胖大嫂把女兒的工作安排問題,當作一項重要任務來抓,當晚就吹枕頭風,說老何,你得想辦法把二萍的工作安排了,再不安排就沒機會了,你已經退了,你的老朋友也快了。
老何說,難哪,現在領導換的快,老一茬快沒有了,新領導誰買你的帳。
有啥難哩!大學生到小縣城工作,咱還不夠屈才,他們還有啥理由不收。
現在都是大學生了,到處人滿為患。
人家能往裏擠,咱也擠。這事辦不成,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我盡力吧!不過要做好準備。
準備啥?
錢。
為閨女花錢,我還有啥屁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