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巴摩之死(2 / 3)

像是不堪眼前這般吵鬧,智者的語調沒有任何起伏卻是帶有無盡的威壓,黑衣人選擇了沉默,行人也因為驚嚇再度壓低了哭泣聲,地上打滾的白衣男子突然忘記了疼痛一般,重新站起,如無其事的跟著人群前行,隻是所有人都會發現他的傷口處,出現一片死白。那是神界的光明吟誦,剝奪靈魂的痛覺,驅使著行人忘乎所以。

壓抑,死寂再度籠罩,漸而隻有前行中樹葉的沙沙聲。

列隊按照特定的方位在在林中左右環繞,林子不大卻走了半個鍾頭。

忽然,智者身子停了下來。

頌葬師眼中再度閃過一絲驚愕,他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可是八千年來,千百次的重複,每每麵對,心中難免還是會升起一絲惶恐。

所有人麵對著一片無比廣闊的空地,詭異般大過林子麵積好幾倍,像是被壓縮的空間。

正前方矗立著一棵十人合包大的樺樹,高不能見其頂,樹葉清一色有些泛紅。

智者停下,整頓了一下身子再次邁向前去。

“黑暗造就的主啊,迎接主的榮耀……”智者麵對樺樹十丈距離處,拿出一印有金色獅子頭典籍,虔誠的吟唱起來。

“嘰嘰嘰”麵前的樺樹突然開始有所動靜,晃動著樹身徑直上移,漸而露出盤繞的巨大樹根,如人的經血管,忽長忽縮。

七隻從樹根深處衝出的血色蝙蝠,叫囂著,一出來就對著行人張開血盆大口。

每隻蝙蝠各有一對細長的黑色翅膀,如嬰兒般的頭顱露出一種無邪般的眼神。七隻蝙蝠環繞空中,半吊著鋒利的長爪,對著下麵的所有人怪異的眨了眨眼,似是露出一種微笑。

頌葬師眼中寒意閃過,如此天真般的笑容卻是如噩夢般讓人難以掙脫,他眼一閉,不再看接下來的場景。

“唧唧唧”血色蝙蝠貪婪的抿了抿嘴衝了下來。

所有人此刻神智被敲醒過來,不過抬頭的瞬間迎接他們的卻是一道道紅影。

年輕婦女額頭被直接抓下一個窟窿,一隻蝙蝠瞬間鑽入白衣男子剜開的**,在身體裏肆意享受……

欲望如決堤河水在這一刻翻湧,隻是糾纏的全是血與肉!

不過多久,血色彌漫的空中終於沉澱下一絲平靜,智者朗誦完最後一句經言後,血色蝙蝠才滿意的伸了伸脖頸,伴著又紅了一截的樺樹葉,帶著微胖的身軀飛入根叢中。

頌葬師猛的睜開了眼,不再逗留,轉過身去,他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到底是有什麼目的,他隻知道從此之後該是回家自由享受的時光了。

“巴摩。”頌葬師身子一顫,突然停了下來,八千多年來,智者第一次在這種場景下呼喚自己。

他掩蓋一絲驚慌轉過身去,口中回道:“那圖長者。”

“巴摩,你這是要去哪裏?”

“完成任務,該回到我的家了。”

“家?”智者語氣多了一絲嘲諷,片刻又提高了嗓門,“神魔主宰的世界,你真的就能回家麼?”

頌葬師愕然,沒想到智者會如此發問,愈發感覺到一絲恐懼,他有些倉促起來:“大冥王的允諾,應該可以。”

“好吧。”智者歎息一聲接著說道,“既然如此,八千年做伴,你要走我也該送你一些值得留念的東西。”

“謝……”頌葬師低身允諾,卻是一個謝字剛剛出口,隻覺得眼前一團暗光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