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冥爵沉默不語,因為此刻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念夏隻是一個孩子,難道他要責怪他嗎?
孩子沒了他是很心疼,但念夏也同樣是他的孩子,所以他隻能沉默。
“爸爸,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是你別不要我好嗎?”念夏眼淚吧嗒吧嗒地流下來,他一直都知道爸爸很期待妹妹的到來,而且爸爸更喜歡妹妹。
所以他很擔心爸爸會因此不要他,會將他送到孤兒院。
宮冥爵深吸一口氣,他蹲下身,雙手握著念夏的肩頭啞聲道。
“不管你做錯了什麼,爸爸都不會不要你,妹妹沒了,爸爸是很傷心,但是爸爸又有什麼理由去責怪你?”
要說責怪,不如責怪他自己?如果他能多照顧安安跟念夏,今天的事就不會發生。
念夏投入宮冥爵的懷裏,他抿著小嘴,心裏愧疚得不行,心裏不斷跟那個未出生的妹妹說對不起。
宮冥爵抱起念夏轉身來到手術室,他抬眸看著亮起的燈,這樣的情景都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
他都已經數不清了。
約莫一個小時後。
醫生出來了,護士推著還在昏迷的安初夏出來,醫生看著宮冥爵低聲說:“手術很順利,接下來的一個月她不能碰冷水,因為做了流產手術,所以需要做個小月子。”
醫生怕他不明白,所以將流產後要注意的事都告訴他。
宮冥爵頷首,他看了眼還在昏迷的安初夏,“我能帶她出院嗎?”
“還不能,起碼要三天後,因為她還需要掛消炎藥。”
醫生頓了頓又說:“你切記這一個月下來都要照顧好病人,因為她的子宮因為受過重創,所以怕照顧不好,會引起不孕。”
話落。
宮冥爵猛地轉頭看向醫生,眉頭緊蹙著,他問:“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子宮重創?”
醫生愣了愣,他解釋道:“就是她在生產的過程中幾乎難產,所以才會導致她的子宮受到了重創,你是她的家屬,難道你不知道嗎?”
他看了眼念夏,以她的經驗來看,病人應該生產完幾年了,孩子應該就是眼前那個吧?
宮冥爵臉色變了變,他不是不知道安安當年生產念夏的時候幾乎命喪手術台。
隻是曾經的安安不是現在的慕容嗎?那現在的安安怎麼會有子宮創傷?
他看著昏迷的安初夏,除非她就是安安,那個慕容根本就是假的。
而DNA報告可能是真的,原因是有人保留了安安以前的血液,至於現在安安的血液為什麼不符合,當中肯定有理由。
他猜測是換血的原因,血小板減少性紫癜跟冰島之花混合會讓她血液變異?
如果這樣他真是蠢,開頭隻想到驗DNA,怎麼都沒想到讓安安去檢查是否生過孩子?經驗老道的醫生一看就知道是否生育過,什麼時間都能知道個大概。
宮冥爵推著安初夏回了獨立病房,消毒水的氣味真難聞,念夏捏緊鼻子,用嘴巴呼吸。
“昕曜,爸爸出去打個電話,你在這裏照顧好媽咪知道嗎?”宮冥爵交代念夏,而後轉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