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鑽過去了。可是立刻又被一雙鐵臂抓住了胳膊,寸步難行。她用力抗爭,怎敵得過他?稍不留神,已經被他拉了回去。
“你屬狗的啊?這麼喜歡鑽?”聽聽,梁有齊這張臭嘴都在說些什麼話。
楚青靈機一動,用那隻自由的手撓他的胳肢窩,出手又快又穩又準,鐵臂轟然鬆懈。她馬上跳開,大笑著幾乎跑到了窗口。
“好啊,你玩這個。”梁有齊笑夠了,擼起了袖子,裝作要追她。
她才不怕呢,等他過來先踩腳,再撓他胳肢窩,最後捏他耳朵。向來是三步曲,她高中時最喜歡跟人玩這個,對手顧此失彼應接不暇,她則從不失手。
哪知道梁有齊真過來了,大手先鉗住了她的雙手,動彈不得,楚青情急之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踩了他的腳,梁有齊的臉色登時變了,居然沒叫,可是看得出來踩疼了,臉憋得有些變色。大概剛才用過力了。
“你敢踩我?”梁有齊氣得眉毛一挑,音調變了。
不會這麼小氣吧,楚青拿眼睛瞄他。呀,不好,黑包公更黑了,果然怒了。
“你這什麼眼神?啊?”梁有齊一聲吼,楚青感覺背後的玻璃也抖了一抖。
原來在裝大力水手。楚青被他這一激,爭強好勝的性子又複活了。東風吹,戰鼓擂,我方楚青怕過誰?索性光明正大地抬起眼睛,直視著他。
突然感覺梁有齊的臉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有壓迫感,她腦子一陣空白,他想幹什麼,沒等想明白,一雙柔軟的不可思議的唇突然貼上了她的,初時帶著陌生的清涼感,卻慢慢變得狡詐,狠狠地攫取著她的滋味。腦子裏有轟然爆炸的聲音,整個世界突然變了顏色。她的雙手漸漸不再受束縛,下意識裏緩緩地鉤住了他的脖子,身後抵著暖氣,烘烘的,溫熱著她的雙腿。
時間停止了。
像醉酒的人一樣,楚青許久才看清楚梁有齊的臉,見她盯了自己半天,梁有齊模糊不清地說道:“誰讓你先親我的?”
說完一把推開她。
可是他們都知道世界已經不一樣了。
楚青現在回想起那個晚上,仍然能記得室內的氣息,一如春花綻放,帶著凝露的芬芳。
她十八歲的初吻。她十八歲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