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楚青打來電話詢問。張明楷到走廊跟她講話。
“嗯,大哥已經沒事了。公司啊,大哥說得太誇張了,沒有那麼嚴重。我回去再跟你細說。是,外麵在下雨,不過不大。你放心,我辦完事就回去。好,嗬嗬,寶貝,拜拜。”
見他出去,徐慶輝道:“打電話的是不是你弟媳?”
張明盾麵不改色:“是。不過,他們之間沒什麼感情。”
“是嗎?剛才你弟弟可是口口聲聲說愛他老婆,不能背叛她。”徐慶輝覷一眼張明盾。
張明盾心中一震,卻仍然平靜地說:“那是在外人麵前。他們的婚姻一開始就太草率了,我這樣講可能有點不厚道,不過這是實話,我弟媳是因為錢才嫁給我弟弟的,她根本不愛明楷。”
徐慶輝心中有數,臉上卻笑了:“不不不,男人嘛,還是有責任心的好,如果明楷是隨便拋家棄女的人,子佳跟他在一起我倒覺得不放心了。要是倆人沒了感情的話,那是一定要分開的。當然,在物質方麵,可以多補償一下。”
“是是是。”張明盾連連點頭。
徐慶輝怕他不理解,又以陳述句的口吻說道:“子佳跟明楷在一起,不能做第三者。”
張明盾當然了解他的意思,道:“那當然。大哥,我會安排好這件事的。”
徐慶輝突然苦笑一下,聲音有些蒼涼:“明盾啊,我代子佳謝謝你。”
張明盾一怔。
“子佳的病,又犯了!可是,她卻喜歡上了明楷。醫生囑我一定要讓她順心。”徐慶輝盡量輕描淡寫,然而事實還是事實。
張明盾突然明白這一切。
徐慶輝走上前來,握住張明盾的手:“她才二十多歲!”兩眼竟然要流淚。徐慶輝這些年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神經係統已經訓練得成了神,可是,麵對親生骨肉的痛苦,他還是忍不住牽筋動骨般地痛了。世人說的,虎毒不食子。
張明盾積極回應:“大哥,我也是看著子佳長大的,我會盡力,放心吧。”
回去的路上。張明楷再也忍不住問大哥:“你剛才為什麼那麼說?”
張明盾的臉再也無法帶笑容,此刻平靜地像水泥地:“隻有這樣才能救我們。”
“大哥,你隻想到張家,那楚青呢,你知道,這次我不能假裝了!我愛楚青,再也不能傷害她。”張明楷道。
張明盾道:“我也想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但是我想不到。你如果有更好的辦法,就說出來。”他已經筋疲力盡,連爭吵都打不起精神。
張明楷語塞。
張明盾看他一眼,慢慢說道:“我會盡量讓楚青受到的傷害減少到最低。”
張明楷冷笑:“怎麼減少?難道給她喝忘情水?”
張明盾並不理會他的譏諷,道:“送她出國留學,一去幾年,就算還有感情,也淡了。去之前不必告訴她,沒準她回來後會自動要求跟你離婚。”
“哦?大哥的計劃真是體貼人心啊!”張明楷忍不住指責他,“大哥,如果換了你是我,你會跟嫂子離婚嗎?”
“我跟你情況不一樣。我跟你嫂子做了這麼久的夫妻,感情深,而且又有了孩子……”
“不要說了,你看,你也不願意犧牲自己。大哥,你要看清楚這件事,這可不是普通的介紹婚姻,你這是要把你弟弟賣了,賣給徐慶輝,把你的弟媳楚青也賣了。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張明楷別過頭,低聲詛咒,“我真不知道,你這麼狠心!”
張明盾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也清楚,如果我們不騙楚青跟你分開,徐慶輝能放過她嗎?”他說話聲音並不大,然而語氣強硬。
張明楷憤然攥緊了拳頭,用力捶著方向盤。為什麼,他這麼無能?他眼角流出淚:“大哥,總有一天,我要把他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