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豈思剛帶葉涼開在一個古香古色的屋子裏安頓下來,門口就傳來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葉涼開向門口看去,是一個模樣周正的年輕小侍。
張豈思放下手中的一個清代的官窯青花茶壺,轉頭對小侍麵色冷淡地頷首溫言問道:“有什麼事?”
“族長聽聞你來了,在正廳等您。”小侍恭敬地傳報完後站立在一邊,張豈思點示意知道。
葉涼開見他回過頭來,立刻幹脆地說道:“你去吧,不用管我。”
張豈思聽見了,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見葉涼開麵上沒有一絲挽留的情緒,不禁有些失望,斂眉邁動長腿離去,在碰觸到門時,身後傳來一句遲到的話:“早些回來。”
張豈思的眉毛慢慢地舒展了,看著坐在凳上目光平靜的葉涼開,輕輕地“嗯”了一聲,對他說道:“你在這有什麼需要找侍書。”說罷帶上門心情舒暢地離開了。
侍書站在一邊,恭敬地說道:“葉先生,你有什麼需要侍書服侍的嗎?”
葉涼開對他禮貌地說道:“今天晚上出汗比較多,我想洗澡。”
侍書點點頭,恭敬地征詢說道:“你是想在這裏洗嗎?需要再洗澡水裏加些東西嗎?”
葉涼開點點頭,剛想拒絕後麵半句話說:“不需要在洗澡水裏加東西。”就見侍書已經開門出去了,葉涼開也隻好作罷。
趁著這段等待的時間,葉涼開站起身子打量這個沉澱著歲月的屋子,這裏的東西跟拍戲時用的屋子完全不一樣,它似有自己的生命,默默地看著屋子裏一代又一代的主人。
過了兩分鍾不到,侍書就帶著五個人抬著一個約七十多厘米高,一米寬兩米長的橢圓木浴桶進來,放在了裏屋鋪著暗色花紋的地毯上。
葉涼開站在邊上,看他們從門口進來,一桶一桶的注入熱水,暗暗地說道:“張家生活還真是腐敗呢。”
侍書見葉涼開站著,走到他身邊說道:“葉先生,還需要五分鍾。”就把葉涼開請到了不遠處的椅子上等待。
過了一會兒,侍書過來對坐在一邊的葉涼開,告知情況道:“水已經注滿,葉先生可以沐浴了,需要人服侍麼?”
葉涼開趕緊搖搖手,感謝說:“不用,不用,謝謝你們。”
侍書帶著其他小侍從離開了,葉涼開走近浴桶一看,漆黑的眼睛瞧著水麵上飄浮著濃鬱香氣的玫瑰花瓣有些楞了,這,這,這,他又不是愛美的女人。
葉涼開不想侍書再忙活一趟,隻好脫了衣服褲子,看著大腿上還在結疤的傷口,歎了一口氣,踩著台子顧著傷口小心翼翼地踏進了浴桶。
渾身包裹在溫暖的熱水中還真是舒服,葉涼開兩隻腳悠閑的靠在浴桶沿上,感覺今天晚上在做一個奇幻的夢,半個小時前還在被黑衣人追現在又身在這個古香古色的張家古屋。
葉涼開緊張的神經在熱水的滋潤下,一點一點放鬆,閉著眼睛舒服的休憩。
耳畔傳來輕柔的腳步聲,絲毫沒驚醒閉著長睫熟睡的葉涼開。
張豈思如水墨般的眼睛盯著紅色玫瑰花瓣下的誘人的白皙胴體,目光靜靜地從那張嫣紅飽滿的唇慢慢的劃過結實很多胸膛,在看見白皙大腿上礙眼的存在著兩個大小不一猙獰又突兀結痂時,皺了皺眉頭。
這兩個疤痕應該是刀類的工具所傷,黑痂處大概因劇烈運動又裂開口子有些化膿。張豈思不可避免的心疼了,這個人怎麼能這樣不注意自己的身體。
張豈思轉身又出去了一趟,回來手上拿著一個上飾精美彩繪的雞蛋大小的陶瓷小罐進來,葉涼開仍然在香甜的憨睡著,張豈思不禁笑了。
張豈思絲毫不顧忌自己的衣服會被沾濕,彎下腰就把葉涼開從浴缸裏抱出來,輕輕的放在床上,這下葉涼開終於醒了,迷糊地睜開眼睛,問道:“你回來啦?”
張豈思點點頭,拿過一邊的白色棉浴巾,細細地替葉涼開擦幹濕漉漉的身子,葉涼開腦子清醒了些似乎想到這樣不妥,按住張豈思的手,麵上有些羞澀地著急道:“我自己來。”
葉涼開眼睛看見深色竹席上積著一灘水,一看就是被自己給弄濕,立刻道歉說:“不好意思,我把它弄濕了。”
“不打緊,我等會兒叫人換。”張豈思坐在床沿上,水墨般的眼睛柔柔地盯著他,俊麵絲毫不介意。
葉涼開微微低下頭,有點不敢看張豈思的眼睛,在他目光注視下,心不在焉的擦著潮濕的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