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在內地,發叔還是不斷接到香港那邊反饋過來的信息,有一個香港童軍的開營儀式邀請他前往連州參加,巧的是陳憶也一並接到了邀請,於是他們兩位相約了時間,並邀上穗穗、六根、楊潔一並過去。
為了出行方便,幾人同乘一輛北京吉普上路,陳憶新買的車子,原因是除了性能不錯外,再有就是支持國產。“錯,”穗穗反駁道,“是支持首家中外整車合資企業的產物。”見陳憶噎住,一向沉默的六根忍不住道:“俺是國產的,支持我就可以了!”眾人不禁笑了起來。
穗穗清楚地記得,在連州那個山石突兀的小鎮舉行的開營儀式結束後,發叔突然問當地的政府官員:“你們這裏的教育需要支持嗎?”於是,對方把他們帶到了斜坡小學。
這所所謂的小學早已破敗不堪,滿是危房,村民們雖籌錢建校,但才修了1米高的磚牆,由於錢不夠,工程便擱淺了。看著眼前那群衣著單薄還打著赤腳的孩子,望著沒地方讀書的純真可愛的山裏娃的臉龐,發叔滿眼是淚地說:“說吧,你們需要我捐助多少資金?”
“15萬吧。”陪同他們的一位村支書小心翼翼地回答。“15萬能建什麼?起碼要30萬吧!”發叔爽快地說。陳憶也說:“我捐助全村孩子腳上穿的鞋子,每人冬夏各一雙。”回到虎門僅僅一個星期,發叔就讓穗穗把錢給連州那邊彙了過去。在他的資助下,斜坡希望小學的教學樓順利完成了改造,變成了水泥建築。這還沒完,此後他又捐資為學校建籃球場、購置新桌椅,並設立了獎學和獎教金。前前後後,一共捐助了五十多萬元。
而陳憶也不甘其後,除了購置了一大批各種尺碼的鞋子發運過去,還發動商場內的租戶捐出積存倉底的過時衣物,派遣專人負責檢查確保全新並集中消毒,請來兩輛大解放,派遣六根和黃經理押運過去,捐贈給當地的村民。
每次出行,夜深人靜,跟妹妹同住一個房間的穗穗,想象著一牆之隔的陳憶和他的女人楊潔盡享溫馨、共尋魚水之歡,穗穗心裏總會有說不出的難受與憋悶。六根總是在適當的時候默默地陪伴著她,他了解她,卻無法闖進她的內心,自卑禁錮著他,也禁錮著她。
發叔時常規勸穗穗,六根這孩子不錯,忠厚老實,是個可以交付的人,穗穗總是置之一笑:“我希望陪著您,習慣了就好了。”
連州之行回來,小鳳找穗穗商量,打算從香港轉戰內地,進陳憶的公司做管理。“姐,我太喜歡陳憶了,他好有魅力,作為一個老板,我想他肯定能給我一片發展空間的。發叔這邊的工廠有你打理就夠了,我還是去跟陳董鍛煉鍛煉吧。”
穗穗理解地笑笑,難得妹妹跟她眼光一致,也不知是憂是喜。善解人意的麥小鳳到了“海上花”報到後,果然獲得了陳憶的重用,陳憶對穗穗說難得你肯將妹妹送過來,我正為失去你這員大將而難過呢。其時楊潔因懷孕乏人照顧而回了老家,港大經濟係畢業的小鳳大展拳腳,未幾便把“海上花”打理得井井有條了。
整整兩年,年過七旬的陳大發,和年屆三十的陳憶,一邊分別協助穗穗和小鳳兩員女將運作各自的企業,一邊見縫插針翻山涉水,為附近弱勢群體和隔山隔水的同胞,遊走了五十多萬公裏,捐建學校,捐助衣物,把穗穗設計的“火女”女裝係列從時尚做到了普羅大眾都合適的款式,定期抽取部分利潤作為一份愛的禮物惠及無數素不相識的窮人。
在“火女”如火如荼地燃點起無數愛心的同時,一場風波不期而至。這場風波是由被穗穗早已遺忘的溫金明帶來的。
這一年的聖誕前夕,大連金明時裝有限公司將虎門大發集團時裝設計製作中心告上了法庭,理由是被告侵犯了自己的專利權。原來當初在虎門被麥穗穗一巴掌打走的溫金明,回到大連心生不忿,利用手上的資源和人脈用了三年時間終於籌資組建了名為金明的時裝公司,他翻找出當初穗穗向他請教時留下的設計圖紙,並根據服交會上拍攝下來的穗穗讓眾模特展示的那組“小中山裝領半開衫淑女修身碎花裙”係列,複原圖紙,做出樣板,投入大批量生產之餘,還搶先向國家知識產權局提出專利申請。在穗穗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她的“小中山裝”就這樣輕易易主了。可是這僅僅是第一步,溫金明的目的就是要對付麥穗穗,他以虎門大發集團時裝設計製作中心未經原告許可,擅自製作並銷售其專利產品,侵犯了原告的專利權,影響了原告專利產品的生產和銷售,給原告造成經濟損失,應承擔民事賠償責任等事由,把虎門大發集團的法人代表麥穗穗告上了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