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後記(1 / 2)

不擔虛名

小說是什麼?巴爾紮克說過小說是一個民族的心靈秘史,雖然並非一定要奉為金科玉律,然而卻是絕對的經典論述或喻世明言。

我想說的是:小說不是化妝品,也不是法國香水,小說應該是滋潤人們心田的心靈雞湯,強壯機體的驅腐生肌散。當然還可以是愉悅身心健康的開心果,抑或是成為跋涉在精神沙漠中人的農夫山泉。好的小說應該對社會和人生有所啟迪引領與批判觸動,特別是對那些社會的病態和人性的缺失,小說家的筆雖然不是法官的法錘,不擁有執法權,但應該是道德天平的推手,可以在自己的作品中對人物進行道德評判和心靈感化。

至於所謂純文學和俗文學的提法和分野,從概念的內涵外延及質的規定上來理解,不僅是非常不嚴密和有欠科學性,也很難在實際操作中去具體衡量認定。如果一定要用這把尺子去衡量,你說《紅樓夢》是純文學還是俗文學?這部堪稱中華文學經典的名著,學者專家可以鑽進去研究幾十年,甚至還分成學派來打筆墨官司。具有初中文化,甚至鄉間完小文化粗通文字的土秀才一目十行的去看,也能粗解其中味。還有建國以後趙樹理等著名作家許多的名作如《小二黑結婚》、《李有才板話》受眾甚廣的作品,也無法用純文學還是俗文學的尺子去一一量體裁衣而封冠。

有時候,俗到極致便是雅。我以為雅俗共賞才是小說藝術的上乘之功。如何寫的有意思更有意義,這是時代賦予作家的一大創作課題。

曾記得純文學的提法在文壇上的立足,大約始於上世紀改革開放發刃時期的八十年代初。隨著改革開放的波峰浪湧,大浪淘沙,經過三十年歲月風雨洗禮的文壇萬花筒依然故我,所謂的純文學這個“寵兒”並沒有成為文壇的“王儲”而獨領風騷,在罵聲中成長的所謂“俗文學”這個淘氣包仍然歡蹦亂跳,無處不在。

現實的景況依然是文學圈子內獎譽甚高的作品廣大受眾並不買賬,創造了發行奇跡的暢銷讀物文學圈兒內又不屑一顧。

這當然是文學的尷尬!

這樣的尷尬恐怕還將持續到若幹年以後了。因為以我們華夏望族的人口之眾,文化層次的差別之大和審美需求的“鴻溝”之深,百把十年內恐怕難以押韻合轍的。

這都無妨,也很正常。你盡可以唱你的“陽春白雪”,他還可以吼他的“下裏巴人”。各有各的樂趣,各有各的繁衍之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麼!問題就在於看誰活過誰來了。這個世界最普遍而經常性的競爭就是生存能力的競爭。

廣而言之,我們每個人都在這生存競爭的大氛圍中生活著。少年氣盛之時,首先愛好涉足的就是純文學,什麼詩歌、散文、報告文學、文藝評論、小說等塗鴉過許多。後來不慎涉足官場,又寫過許多鸚鵡學舌般的文字,工作上有了失誤連檢查也寫過。似乎上輩子就投在了孔老夫子門下,他老人家隻用子曰就可以了,而我們幹什麼都離不開一個字:寫!其中甜酸苦辣自不待言。

就這麼寫了多少年與時俱逝的文字,同時野幹了二十多年竭誠盡力裝點官場門麵的工作,突然在仕途中發現有許多比我還差很多的官場中人,不知怎麼官就越當越大了。而我們呢,無論怎樣幹官也當不大了。

我覺得自己就是個非常平庸的青蘋果,而還有那麼多的青出於藍而很快深於藍了。既然不能深於藍,戀棧何益之有?於是就趕上了一個非常體麵而又非常正常的機會,李太白又在耳邊哼唱了一句:“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