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深幻身子一震,痛苦的吐出了一字:“愛。”
“你可以走了。”秦母閉目,心裏卻翻湧得厲害,他愛過她?愛過她?嗬……
不遠處,秦父深深的望著這一幕,良久,良久。
唐深幻一走,陶今曉才冷冷的笑出了聲,愛?他的愛就是這樣的方式傷害於她?自以為為她安排了一切,最後卻還要她自己來發現那晚的人其實另有其人?這樣的愛,她受不起,當初,她寧願他狠心拒絕,至少,她能走得幹脆,而不是痛苦怨恨了這麼多年。
此時,小唐秦突然叫了聲:“爺爺?”
今曉轉身,看到了不知何時站在院中的秦言,他就這麼靜靜的站在樹下,一如她初識他的那一天,安靜的,文雅的,他長得白淨斯文,卻又有一種涼涼的讓人想親近卻親近不得的感覺。當年,他看她的目光也一如他給人的這種感覺,因此,盡管每次出玩,秦言都在,她卻和他沒多少的話聊,性子上他沉默,她比他更沉默。甚至於結婚的近三十年,她都沒有覺得有多少的了解他。
她與他之間,他還是那時的他,她亦是,但他們之間,卻有無數次的肌膚之間,想到這裏,今曉別過了臉。
“喝點酒嗎?”秦言走了過來,拿起桌上的紅酒給她倒了一杯。
“不用了。”今曉冷笑一聲。
“今晚去我那。”像是早料到妻子的態度,秦言神情並沒有什麼受傷,隻是淡淡一句。
“休想。”
“想知道你父親的下落,就來我這裏吧。”秦言放下酒杯,轉身要離開。
陶今曉握起了拳頭,恨恨的望著這個男人的背影,腦海裏閃過一連串的記憶。
27年前。
醫院。
“那晚是你?”這一刻,今曉隻覺天地都在旋轉,床上的孩子,手中的出生證明,眼前的秦言,那晚的唐深幻……
“他怎麼可以這麼待我?怎麼可以這麼待我?”今曉喃喃,目光裏流露的依然是不敢置信。
“他接受了國家的任務,和思虞成為夫婦去做他國潛伏。”秦言依然是淡淡的神情,在他白淨斯文的臉上,找不出任何的歉疚或是自責,有的隻是陳述。
“那關我什麼事?就算他接受了國家的任務,那又與我何幹?他憑什麼這般對我?”
“他隻是想給你更好的生活。”
“我不需要他這麼做。”
“可他已經這麼做了。”
今曉沒有大哭大鬧,而是像看怪物似的眼神望著麵前的男人:“你為什麼要接受?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我要得到你,隻有這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