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誤中誤認假為真(1 / 1)

話說雷太爺差皂快去拿居二姑,去不多時,已拿到堂,跪下稟道:"居奉玉次女到。"太爺叫他上來,隻聽一聲"吆喝",居二姑嚇得魂不附體。太爺問:"你可是居奉玉親生女?"二姑道:"正是。"太爺道:"抬起頭來。"二姑滿麵通紅,太爺一看:"你且起來走幾步與本府看。"二姑無奈,隻得起來低頭走了幾步,又來跪下。雷太爺把二姑麵容行動一看,笑道:"你的小名叫居二姑麼?"二姑道:"正是。"雷公低低說道:"喚你非為別事,隻為殺人凶手,你可從實招來。"驚堂一拍,喝道:"免受刑法。"二姑嚇得魂飛魄散說:"小女子身居閨中,怎知殺人凶手?求青天太老爺開恩!"雷太爺說:"非是本府冤枉你,近日與誰有奸?從實招來。"叫左右看板子伺候,二姑一聽啞口無言,哭道:"爺爺冤枉,難招。"太爺說:"我看你小小年紀,兩邊與我夾起來。"左右答應一聲,就將二姑夾起,二姑死去複生,那居老心甚疚痛,求太爺饒他。太爺怒道:"與我打下去。"又問二姑招不招,那時二姑痛得十指連心,叫道:"小女子願招。"說:"自從前月,小女子在門口閑看,見一騎馬少年郎君在馬上一絆,小女見了失聲一笑,不想那日三更時分,騎馬人從窗外跳進,手提利劍道:'小女子日間一笑是約我來。'小女子叫喊,那人把劍在平要殺,我小女子敵不過他,被他奸了。"太爺說:"叫甚名字?"二姑道:"他說是南門外李員外之子,名花馬李舉。"太爺說:"他來過幾次?"二姑道:"五次了。"雷太爺一想,心中頓然明白,必定李舉昨日又來奸他,見他大女夫妻少年,飲酒睡在一處,故當他另有奸夫,行凶殺了,將頭割去移害別人。且將李舉拿來自有分曉。原差火速去到南門外。太爺又問道:"李舉甚時候來?"二姑道:"俱是夜間來的。"又問:"什麼時去?"二姑說:"五更便去。"太爺又叫居奉玉問道:"你既為凶吏,竟不知女大隨人。"居奉玉說,"小的自家疏於防範。"且說皂隸來到李家門首說道:"你們在外,我自進去。"到了大廳問:"李員外可在家麼?"家人說:"在,請少坐。"不一時員外出來,差人說明緣故,太爺在堂等。員外送了幾兩銀子,差人說:"就是千兩黃金不敢收。"遂扯了李舉走出門外。

差人到了衙門上前去稟說,"李舉到。"雷公坐在上麵望下一看,那李舉眉清目秀,不像殺人凶手,另有別情,問道:"可知罪麼?"李舉說:"奉公守法,不知所犯何罪?"太爺道:"你每晚仗劍強奸幼女,昨日又妒殺他大女、女婿,現有凶器還不知罪?"李舉一聽此言,如半空中一個雷響,叫到:"冤枉,小人身隨父母閉戶攻書,何曾有強奸婦人之事,行凶之禮?此言從何說起?"雷太爺道:"你也不需強辯,我與你一個對證。"太爺道:"李舉也曾拿到,你去認明,不許冤害良人。"二姑走到李舉跟前,叫聲:"李舉害我好苦。"李舉抬頭大喝到:"你這失恥女子,好沒來由,我何曾認得你,有什麼冤枉?憑空扳害。"那二姑把李舉細細一看,嚇得往後一退,暗想道:好奇怪,那李舉卻有須,身體肥大,聲音大不相同,何曾有這眉清目秀,便是死也甘心。我此時受刑不過,若是不是他,也要受刑了,追究我也顧不得喪心,非是我害你,我實無法了。

便跪下道:"太老爺正是他。"一口咬定不放,那雷太爺坐在上麵,看見二姑將他一看,就煞眉頭沉吟半晌,方才說是他,其中必有隱情。問道:"是他不是他?不可冒認。"那居二姑此時不能改口,便道:"你不要賴了。"李舉說:"我今世實在認不得你姓名。"太爺道:"他住北門後街,就是李舉,佯裝不知之過。"李舉說:"他住北門,小人住南門,怎能黑夜來往?"太爺又問道:"二姑果然是他?"二姑道:"是他。"二姑此時明知不是他,一口咬定。雷太爺見李舉說來毫無幹涉,二姑不肯改口,吩咐下監,明日再訊,金、居二家傷心不表。

再表鐵球山郝鸞等眾英雄,終日操兵演武,忽有嘍羅來報,有樁大買賣,正要稟大王,胡頭目不肯,小人們特報。大王焦灼,先把贓物取來,將胡頭目砍了。不一時打開贓物,忽見衣服內抖出物件,掉在地下,當的一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