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老頭悶哼一聲,手捂肩頭,咬著牙不敢吭氣。
“我告訴你們,這就是不聽話亂說的下場,還有誰要水喝?”士兵耀武揚威,來來回回巡視著幾個排成一順溜的老頭們。
沒人接他的話。
“沒有了嗎?啊!”拖後的士兵微微冷笑幾聲,陡然提高嗓門,“都他媽聽著,你們除了服從、服從、還是服從!老子的耐心有限,絕對不希望看到有下次,回答?”
“是!”聲音參差不齊,有氣無力。
“要說是,長官!”
你不就一個大頭列兵,又稱哪門子的長官喲!
“是,長官!”回答稍稍齊了些。
士兵這回有點點滿意的樣子,手兒順便摘下後座的扁嘴水袋,拔掉袋口的木塞,揚起頭來張開大嘴,一股藍色的水流從袋嘴飛快的噴出,點滴不漏的灌進了士兵的嘴裏。
這不是赤裸裸的打老頭們的臉嗎?
老陳登咕咚一聲,咽了口唾沫液。心裏話:這裏的泉水還有藍色的嗎?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呢。
“哈哈……痛快痛快!這酒喝起來真帶勁!”咕嘟嘟,咕嘟嘟!小半壺下去了。估摸著有二三斤的樣子還多,沒把他漲死?
“咦?咋還不走?”士兵打了個酒嗝,放下水壺,醉眼朦朧的瞪著這群渴壞了的漢子。
隊伍默然而動,又悄悄的上路了。由於稍稍耽誤了點時間,二隊與一隊拉開了距離。頭前一隊已經消失在視野中,被濃濃的霧氣遮蓋了。
……
當太陽那張討人厭的輪盤徹底消失在大山的背後,夜幕便靜悄悄的拉開;伴隨著徐徐山野涼風吹來,把白天的燥熱也順便給帶走了,恍惚從來沒有過一樣。
時間來到下午八點一刻,離出發時已過去了六個小時。中途又很少給休息。士兵們沒問題,個個生龍活虎,精力旺盛。有清涼的鬆子酒潤喉、有隨身座駕摩托代步、有軍部配發的壓縮餅幹填肚兒,哪兒也沒虧著,好像一次不太標準的旅行記。遺憾的就是速度慢些,沒敢過過山地狂飆的癮。
今晚的宿營地到了,一隊先一步鑽了進去,留下士兵長站在扁圓洞口等二隊趕上來。
“是你們嗎?”模糊的黑影從彎道轉出來一個,接著是兩個,三個……
摩托也顯現出聲影,發出輕微的突突抖響聲。車頭燈匹練般掃射出數裏遠近。雪亮的筒型光柱投影散開,照亮了周圍的一切。
“是我!長官。”聲音是從頭頂上方傳來的,拖後的仰頭望去,正好與士兵長的腦頭小燈迎麵相撞。
“怎麼這麼慢?”士兵長都等了好幾分鍾,都是前後腳跟的距離,根本用不到那麼久。
“長官!這批家夥人老氣力衰,跟不上腳步,我也沒有辦法呀!”士兵很是委屈,總不能拽著走吧!
“好啦!把燈照射到洞口以下,給老家夥照亮。”士兵長又回頭朝洞裏喊,“來兩個喘氣的,幫忙拉一把。”
山洞就在小道的斜線上方處,不到三米的高度,但是很陡,直上直下根本沒有可立足的點。一隊的阿呆、紅魔和矮鬼三人,還都是士兵用骨鞭當拉索,一個一個硬拉了上去,可費了老大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