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相思鳥引出相思情 武技館招惹武技風(1 / 3)

那位年長的是袁世凱的老同僚徐世昌,年少一些的正是徐樹錚。

徐樹錚對王薌齋道:“原來你在這裏。”

袁世凱睜大了眼睛,熠熠泛光,向徐樹錚頭問道:“原來你們早就認識?”

徐樹錚笑道:“當然,他現在成了武狀元吳封軍將軍的女婿。”

袁世凱“哦”了一聲。然後說道:“小徐,我見這王薌齋功夫十分了得,我看你們陸軍部成立一個武技教練所,你就任所長,聘任這個王薌齋當個教務長,明天你就把這個武技教練飯給成立起來。”

徐樹錚是個爽快人,第二日就在陸軍部掛出了武技熟練所的牌子。王薌齋又請尚雲祥、劉文華、孫祿堂等為教練所授練。此時教練所群英薈萃,盛極一時。楊少侯因卸下心頭一個包袱,也大著膽子時常到教練所講一講楊氏太極拳。

卻說李瑞東與王薌齋比武失敗,覺得還是有失麵子,於是閉居在家,不再到總統府去,王薌齋幾番到李家探望他,悔自己不應仗青年盛氣,將62歲的老人打倒,但李瑞東畢竟是成名人物,比武失敗的消息在江湖不脛而走,覺得無顏再見其他武術家,不久抑鬱成疾。袁世凱是個喜新厭舊的人,如今見徐樹錚辦的陸軍部武技教練所十分興旺,反而淡忘了李瑞東。此時,王薌齋在陸軍部附近租了一個四合院居住,把愛妻吳素貞從長辛店鎮接了過來,女兒玉珍由奶媽帶著。

這一日,王薌齋帶著吳素貞上街轉轉,她們來到東四大街,吳素貞最喜歡瞧那些雜七雜八的行業。隻見那賣木梳、篦子的,挑的擔子兩頭都是竹筒形筐,上扣鬥形圓蓋,內裝木梳、篦子等梳頭用具。他們用青竹製作的篦子小巧玲瓏,色澤宜人;中間是梁兒,刻有紅喜字或各種花樣,兩側有密齒。吳素貞聽他們口音是江蘇常州一帶人。他上前買了一個木梳,這時聽到有人吆喝:“打梳頭油,買雪花膏啊!”她回頭一瞧,見有個穿著幹淨整齊的小販,身著圍裙,套著護袖,手提著小桶和玻璃瓶,內裝梳頭油和雪花膏。他這一吆喝,把那些愛打扮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從大院小屋裏喊出來,爭先恐後來買雪花膏、打梳頭油。吳素貞也擠過去,隻見這些化妝品多來自法國。王薌齋見妻子猶猶豫豫的樣子,說道:“你要看好了,就買吧。”吳素貞於是又買了一瓶雪花膏。

這時迎麵有個小販肩挑一副擔子,扁擔兩端拴著大圓籠,內裝案板、擀麵杖、鐵絲笊籬、筷子、勻子、木鍋蓋、大小勺、鞋拔子、鞋刷、炕笤帚等,王薌齋見他走路不帶吆喝,全憑擊打舀水用的半個大瓢,用竹藤棍敲打,把瓢打得山響。王薌齋問:“打瓢的,你為什麼不吆喝,光打瓢呢?”

打瓢的小販笑著說:“我賣的東西樣多,不知吆喝什麼好,還是打瓢省事。”

王薌齋和吳素貞又往溜達,這時見前麵有個小姑娘看攤,坐著小板凳納鞋底子。攤上擺著各種各樣的花樣子。花樣子是用鋒利的刻刀在十幾層白棉紙上雕刻的,有團花、鳳凰垂牡丹、龍鳳呈祥、喜鵲蹬枝、吉祥如意、吉慶有餘等吉利花樣。這些花樣刻得工整精細,別具匠心,惹人喜愛。

吳素貞在花樣子裏翻出一個大紅喜字,朝王薌齋笑道:“咱們的親居還沒有這個呢!”

王薌齋也笑道:“那就買一個吧。”

吳素貞用一枚銅元買了這個大紅喜字,揣進懷裏,二人又朝前走去,前麵有個農民挑著一個擔子走來;一邊走,一邊吆喝道:“賣‘夜靜’喲!”

“夜靜是什麼東西?”吳素貞一邊問王薌齋,一邊走到那個農民麵前,她一瞧是那些圓而扁的夜壺,臉上一紅,拉住王薌齋便走。原來老北京人嫌夜壺這個詞不好聽,便美其名為“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