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想你!”林宇勳說。
張詩晴的眼淚,不受自己支配,跳脫眼眶滑下眼臉。
翌日,一早醫生準備給張詩濃用藥的時候,武子揚和高以陽同時到達醫院推開張詩濃病房的門。
張詩濃不由天雷滾滾,瞪著眼睛看著武子揚良久,見他不但沒有撤退的打算,反而一步一步走向她,不覺更加鬱卒,撈起靠枕丟到武子揚門麵,大聲嚷嚷:“出去!”
張詩濃每每用藥,整個兒虛弱的像是沒有任何威脅力的小孩子,可想而知,此時對於武子揚的發飆,其實更像是撒嬌。
武子揚伸手抓住枕頭好好的放回床頭,道:“死丫頭,難不成昨天我說的話你當我傻子沒事幹說著玩兒呢!”
張詩濃先是一愣,繼而唇角蒼白無力的勾彎,“是快死了,謝謝你開口閉口詛咒我!”
武子揚一下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獅子,跳得老高老高的,“張詩濃你下次膽敢再說這種渾話,我……我找東西縫上你的嘴巴!”
張詩濃吐吐舌頭做鬼臉,“你當你是誰家大爺,無所不能任意妄為?”
武子揚黑線,臭丫頭,你丫不會說比喻就閉嘴!
主治醫師於豔笑笑,給張詩濃插好針頭,揉揉她的小臉兒,“初初很厲害很堅強,你會康複出院的!”
“謝謝阿姨,那個人果然沒說錯,你不光醫術好,人更好!”張詩濃歪著腦袋,笑嘻嘻的說。
於豔挑眉:“哦?你跟別人說過我?”
“不是啦,是那個人告訴我要我一定來找你的!”要說張詩濃在Z市的收獲,除了跟王婷和董妍成了好朋友,另一個收獲就是認識了藥店那個瘋瘋癲癲看著沒有正形,其實句句說在別人心坎上的中年男人。
“是嗎?”於豔勾唇,捏捏張詩濃的下巴,“好啦,阿姨出去忙別的了!”
“對了阿姨,那個人有你的照片哦,像是你年輕時候的樣子,不過那個人保存的很好,像是新的一樣,所以我一開始來這個醫院我還以為你隻有二十三四歲呢!”張詩濃歪著腦袋,看著天真無意的很,但其實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她打著什麼樣的主意。
於豔和藹的笑僵在臉龐,旋即恢複正常對張詩濃說:“等下如果實在忍不住太難受,讓姐姐來叫我!”話落,大步走出病房,在張詩濃看來,多少有些落荒而逃的趕腳。
張詩濃在心底捂嘴偷笑,內心那個猥瑣和八卦的小人兒跳的歡實,連平常用藥之後的難受和痛楚似乎都減少了一半。
張詩晴以為,在她昨晚上對眼前的這個少年說了那些話之後,他至少最近這段時間內不會出現的張詩濃的病房裏了,至少,他需要一段時間好好考慮考慮,可是,如今親眼看見他對張詩濃的細心和耐心,張詩晴忽然間覺得,沒有什麼是這個少年不會為妹妹做到的。
他完全接替了往常她的分內的事兒,甚至,比她做的更多。
他一手拿著嘔吐袋,一手抬起替初初順氣兒,濃濃的眉心因為初初幹嘔,難受的直吐苦水而攢成一個團,雙唇緊抿,往常明亮掩藏自己喜歡的黑眸承載著顯而易見的心疼和恨不得代替初初痛的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