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和何小姐的日子還是那麼平淡如水,卻又細水流長。趙先生對妻子,一往如昔。何小姐也如第一次,迷戀著自己的先生。
何小姐很慶幸,這一生有一個這樣的人,護著寵著自己。先生,亦師者,在人生路上給自己指導;先生,亦愛人,給自己一生的寵溺。
1天1天的過,即使50年也是如彈指一揮間般轉瞬即過。
50年後
“爸爸,媽媽要走了...是嗎?”已經成家立業,成為另一個強大的‘趙先生’的趙浥塵,此刻也隻是一個失去母親的孩子。
“你先出去,我再陪陪你媽媽。”已是老年卻愈發顯示儒雅氣質的趙先生,緩慢輕柔地說著。
仿佛床上的那人隻是睡著了。如往常一樣摸了摸自己妻子的臉頰,低聲隻有自己才聽得到“你媽媽怕孤單,慶幸這最後一程由我來送”
“是,爸爸”趙浥塵明白,母親一輩子被父親寵著護著。此刻這最後一點時間,就留給他們。
床上的人,回光返照睜開了眼後,第一眼就看到了陪伴自己一生的人,立刻就露出了笑容“我....有沒有說過,我這輩子最慶幸的就是,能夠嫁給你。”
“哦?沒有。”趙先生一笑,接話說道。沒有悲傷,如平時一樣的語調,寵溺問道“是不是應該對我說?”
“嫁給你,很好,很好!”還是那個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聲音。
趙先生低下頭,親吻了妻子額頭。以隻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說道“那下輩子再嫁給我,好不好?”
床上的人不知道是感動的哽咽了,還是體力有些不支而哽咽。“你...不是...不信下輩子嗎?”
“為你,我相信”不疾不徐,很正常的語調說著令床上的人感到動聽的情話。
“那好吧!還是嫁給你,行了吧!”故意勉為認同的語氣答應道。閉上眼,嘴角卻不受控製的上揚。
“嗯,說好了”在妻子嘴唇上印下伴有鹹澀味道的預定之吻。有生之年,隻為她流淚。
在一起50年了,怎麼還是覺得不夠呢?自己還貪心地希望有下輩子!
葬禮
對外界封鎖了消息,來出席葬禮的人是親朋好友,所以人不是很多。
“爸爸,我們回去吧。這裏風大”趙浥塵見父親已經待了那麼久,和自己的妻子一起來勸慰。
“我再看看,你們先回去吧”趙先生對著墓碑上的相片,微微一笑。
“爸爸,身體要緊。如果生病了,媽媽可是會不高興的”趙浥塵在墓前蹲下身,不知不覺間眼中有點熱氣。
沒有回話。眼睛隻看著照片,腦中浮現出那熟悉的麵容,趙先生一笑。
1年後
“記得我交代的嗎?”彌留的趙先生吃力的說道。
“知道,爸爸您放心”趙浥塵說道。讓父親與母親合葬。
“浥塵,我這一生最為驕傲的兩件事。一,擁有你媽媽。自己能嗬護你媽媽一生。二,是你。有你這麼出色的兒子,我很驕傲。”
“我也是!一直以您和媽媽為驕傲”趙浥塵欣慰的回道。
“你先出去吧,我有點累了”說完,安詳得閉上了眼。
“好”回話的時候有點輕微的顫聲。
離開房間後,來到小小的花園,這裏度過了自己的美好童年。那時還有父親和母親,母親總會和自己嬉鬧,那父親呢?嗬嗬,他啊就隻會幫母親欺負自己了。
回憶真是很美好。
“浥塵”一句女聲將自己喚回到現實。
趙浥塵轉身看到自己的妻子。心一鬆。還好,還有她!
趙浥塵伸出手,掌心向上,發出邀請之勢。
妻子很順從自然的將手遞到自己掌心中,由自己握住。
“浥塵,不要悲傷。雖然媽媽走了,爸爸也走了。但你還有我,我會陪著你的”妻子溫柔的聲音,安慰自己。
“嗯,我不悲傷,有你陪伴就好。”趙浥塵將妻子摟緊懷中,緊緊地摟住。
是的!不用悲傷,父親都思念母親一年了,今天就能和母親相見了,應該高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