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看的清楚,太子的這塊玉佩極其的值錢。
太子出手大方,別人自然也不好吝嗇。太子妃等人隨著也都賞了不少好東西,著實讓蘇長清大賺了一筆。
長樂撇嘴,心說你丫多賞點,說不準蘇長清看在錢的份上就不刺殺你了。
這話當然隻能想想,不敢說出來。
她盯著台上,眼都不敢多眨,真怕蘇長清腦子一抽,在這兒就動上了手。
刀劍無眼,他親妹妹可是離太子不遠啊。
正在忐忑,卻見台上已經謝幕,蘇長樂長呼了一口氣。她擔心的事情終於沒發生。
雲瀾回頭恰好看到長樂呼氣的表情,笑:“你很緊張?“
本來就是因為雲瀾才有這麼多的事,見這廝笑眯眯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蘇長樂氣就不打一處來。
“緊張個屁,南王還是小心自己吧。說不準待會再來個刺殺什麼的,刀劍無眼,別讓人傷了命根子。“
這一句話堵的雲瀾沒了話說,隻得興致缺缺坐直了身子。
長樂這才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微微冷汗。
這場‘戲’刺激過頭了。
蘇長清剛一回後台,太子就和雲瀾起身離去。
而太子妃坐了這許久,早也累了,也跟著退場。
各夫人也領著自己家的姑娘們離場。
長樂卡在嗓子眼上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想到,剛才還見著蘇長清貼身小廝阿遠在遠遠守著,但自從蘇長清文戲退下,就再沒看見阿遠,覺得蹊蹺。
轉了方向,向供蘇長清換裝的屋子走去。
屋子外有人守著,那人見了長樂,攔住道:“長清公子正在卸裝更衣……”
男人換衣,她一個女兒家自然不能亂闖。不然第二天,她蘇長樂出門就能被那一群花癡女給用口水淹死。
正要轉身,眼風過處,卻見門口滴著兩滴血。
蘇長清穿著厚重的戲服,血也能滴下來,可見傷勢嚴重。
蘇長樂臉刷的白了,這刺殺雖然和她沒關係。但裏麵躺的是她嫡親的哥,她不能不管。
穩了穩心神,站在屋外叫,“阿遠。”
門自裏打開,阿遠站在門口,臉上有一抹難掩的焦急,“姑娘,有事?”
長樂上前,低聲問,“我哥出事了?”
阿遠輕點了點頭,放她進屋,順手關上門,道:“公子確實出事了,而且還很嚴重.”
長樂朝垂著簾子的裏間望了一眼,“怎麼?”
阿遠欲言又止,也望瞭望裏間門簾,道:“我們帶的金創藥都用完了,他仍血流不止。”
“幫我守著門,我去看看。”蘇長樂心裏擔憂,暗罵這個蘇長清真是個有頭無腦的東西,身上有傷,還要在硬撐。
如果他身上的傷,被人發現,自然會扯出那日的刺殺,他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明天砍頭台上,肯定有他的一份。
但是一想現在的處境,除了硬撐,蘇長清別無他法。
阿遠揭了門簾,讓長樂進去。自己退到門前注視著動靜。
神智不清的蘇長清躺在窄小的床上,一張絕色的麵龐慘無人色。
長樂眉頭一皺,視線往下,他已經脫去戲服,隻穿著裏頭白色裏衫,胸口衣襟敝開,露出撕裂的傷口,皮肉翻卷的傷口,傷口處鮮血不住流出,敷在上頭的金創藥被一衝就掉,全無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