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從史以來,要嫁出的女兒,必須取天山水沐浴淨身,然後行成人禮,而這天,也是天寅院讓女子出入的唯一一天。
夏無雙冷著臉,帶著丫鬟婆子折騰了一天,才完成了成人禮。
此後,她去天寅院,見了一個人,正是雲瀾。
雲翎抱胸,站在不遠處的柱子旁,沒有要離去的樣子。
夏無雙放下手中的盒子,將裏麵的美酒一壇一壇擺在桌上,“這是夏家有名的女兒紅,也是我十八年前親自釀造的。“
雲瀾看著她將酒一壇一壇的放入桌上,也不說話,眉目似一汪潭水一般看著她,妖嬈流轉,似有三分情誼。
夏無雙目光錯開,不敢多看他。
倒了一杯酒,才緩緩道,“公子.。“
“無雙美人的手,可真是越開越巧了。“雲瀾拿起酒杯,晃了晃,沒喝,答非所問。
“謝公子誇獎,無雙受之有愧。“
雲瀾扯唇一笑,明明是無情,卻似情波流轉。
“求公子.“
“噓.“雲瀾拿扇柄壓住她的唇,阻止她說出下麵的話,“難道真的除了他,就不行?“
夏無雙低了頭,“是。“
“嗬嗬。“雲瀾拿扇子挑起她的下巴,倒也是個極美的人兒,彎唇一笑,“你知道求我沒用,多說也無益。“
“我知道沒用,可是我還是想試試。“
“回去吧。“
雲瀾不在看她,自顧自拿起酒壇慢悠悠的甄酒,垂眼看著一滴滴的酒被盛滿,無端多了一次笑意。
濃密的長睫毛在白皙的麵頰上投下一道暗影,看似最風流多情的人,卻是最冷漠無情的人。
“公子.“夏無雙心一沉。
還想繼續說什麼,卻被雲瀾打斷,“如果你不想他死的快一點,就把心裏那堆碎碎念丟個幹淨。“
雲瀾抬眼看她,她最大的錯,就是愛慕一個人,卻拿他做擋箭牌,既然她不想那人受到傷害,就隻能自己受著。
何況,現在這個時候,很多人因為她愛慕他,就算出了什麼事情,別人也隻會想到,有人想害他,而那個人卻誤打誤撞的被害。
這樣的情況下,不找她做餌,去找誰?
夏無雙臉色漸漸白了下去,向雲瀾拜了一下,起身開門。
回頭,見雲瀾隻慢慢喝他的酒,對她的來去,絲毫不在意,心中的鬱結更重。
雲翎意味深長的望向這邊,夏無雙向他行了一禮,轉身開門出去,步下台階。
剛出人字一號院子,玉惜惜匆匆跑來,與她擦肩而過。
明明是一身男裝,但那張臉卻豔麗如花。
夏無雙忙行了一禮,“惜惜公子。”
玉惜惜意思一下地點了下頭,推開二號門的房門。
夏無雙看見坐在桌邊的蘇長清的一個側影。
白衣如雪,清逸絕俗。
她常聽人談起蘇長清,卻從來沒見過蘇長清。
這裏隻是看見一個側影,竟有些微微折服。
坐在他對麵的男子,抬頭起來,她想象不出一個男人的眉眼可以精致到這樣的程度,但那一眼卻象是千年不化的寒冰,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