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開,妖孽又再慢慢靠近。
蘇長樂不敢再磨蹭,也踏上窄道。
不過,她沒有雲瀾那樣斜著走路的本事,隻能橫著走,一步一步地挪。
為了後背不貼上滾燙的石壁,後背隻能保持著僵直的姿勢,這麼挪了十幾步,就覺得自己的渾身上下的肌肉全僵硬了。
好在和雲瀾能保持在一定範圍內,妖孽雖然一直跟在後麵,卻始終沒有貼上來。
蘇長樂強迫自己無視那東西,免得分心踩滑了腳,兩眼隻看腳下,眼角掛著前麵的雲瀾,不與他拉開距離。
靜下了心,反而覺得輕鬆了,看來心靜成事這句話真不是吹出來的。
轉到熔洞深處,岩漿越加的活躍,不時有岩漿隨著炸開的岩漿泡四處濺開,越往前,炸開的岩漿越多。
到了這裏,蘇長樂也猜到阿七是怎麼死的了。
定是被炸開的岩漿燙到,無法忍受而跌進熔潭。岩漿毫無規律的炸開,到了這時候,隻能聽天由命,賭運氣了。
顯然好運沒有光顧蘇長樂。
蘇長樂腳邊突然冒起一個極大的岩漿泡,岩漿泡一但炸開,蘇長樂絕對避不開。
將牙一咬,冷靜地繼續往前移步,隻要忍得下岩漿炙傷的痛,就能活命。
岩漿泡一點點變薄,眼見就要炸開,突然雲瀾轉身過來攬住她的腰,把她卷進懷裏,抱著她飛快地躍開。
岩漿泡‘噗’地一聲炸開,濺起一人高的岩漿四處散開,在她剛才站的地方潑落。
如果不是雲瀾出手,那些岩漿能淋她一頭一臉。
蘇長樂不知道那樣的話,她是不是真的能象自己所想的那樣,一動不動的強忍下那皮焦肉爛的痛。
這些岩漿比濃硫酸還厲害,就算忍住了,不死也得殘。
耳邊有股風傳來,蘇長樂回頭,卻雲瀾正對著她的脖脛裏用扇子扇風。
他們還飛在半空中,雲瀾居然還敢這麼玩,蘇長樂掐死他的心都有。
“你缺心眼嗎,什麼時候了,還玩?”
“不是怕你熱嗎?”雲瀾扯出一絲微笑,黑色的長劍無聲無息的顯現,對著身邊牆上一點。
兩人抱在一起的身體又向斜前方飛去,中途還險險地避過了一個炸開的岩漿泡。
接著雲瀾或用腳,或用那柄邪異的劍,在熔洞兩邊的牆壁上來回戳點,幾個起落,他們竟躲過沿途不斷炸開的岩漿,落在熔潭的對岸。
蘇長樂雙腳踩在平實的地麵上,回頭看著身後赤紅的熔潭,跟做夢一樣。
雲瀾仍抱著她沒放,忽地在她耳邊低聲道:“想知道剛剛什麼東西追你嗎?“
蘇長樂這才想起被她忘了的妖孽,向熔潭看去,卻不見了妖孽的影子,淡淡道,“不知道。“
他仔細打量著蘇長樂愈發妖媚的臉,“我剛才抱著你的時候,萬一手一滑,你說……會怎麼樣?”
“沒有萬一。”如果他不能保她平安,他不會帶她來這裏。
“你就這麼相信我?”
“我不相信南王,但是我信雲瀾。”
雲瀾低頭笑了一下,狹長的眼角微微一斜,勾出一抹冷意,“長樂阿長樂,我該讚你聰明,還是該說你蠢?”
蘇長樂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