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樂沉默,如果別人說這話,她肯定早噴到闡離十八州去了,但是說這話的人是雲瀾,這句話形容他是最恰當不過。
隻要是你一個女子,恐怕沒人能拒絕他的溫柔,隻是這溫柔,蘇長樂一看,就覺得毛骨悚然的。
兩個人恩恩愛愛的到皇宮的時候,至少在別人看起來是恩恩愛愛的,上麵皇上已經落了座,她有些忐忑,他們這是比皇帝還慢,這可是大不敬。
但是雲瀾卻絲毫不在意,大大咧咧的攬著她坐在了皇上下麵的第一個座位,對麵正對著太子雲翎,他如花豔麗的麵容正眯著眼睛看著兩人,禮貌的朝著他們點了點頭。
人已經到齊,皇上似模似樣的說了一些不是聖旨的聖旨,長龍似的隊伍早已經蓄勢待發,皇室沒哪次事件搞得不轟動的,蘇長樂走到龍輦前,對皇上行禮,皇後隨後走到她的身旁,囑咐她萬事一定要小心。
其實狩獵場本不是嬪妃該去的地方,可是這一次蘇長樂卻能例外,一個原因是皇上人家高興,第二是雲瀾要求,因為看著她在府裏一副要發黴的樣子,便向著皇帝提了這個請求,皇帝愛子心切,自然是毫無異議的同意。
太子又看了他們一眼,從馴馬師手裏牽過自己馬,走向了一旁,至始至終雲影都沒有出現在她的視線,不遠處一個身影,沒有說一句話,手裏牽著一匹黑色的烈馬,她定睛看了看,卻是衝著她擠眉弄眼的容瑾,因為離得遠,隻能看到他靜靜的站著。
雲瀾從小就知道她的底細,自然不會擔心她會受傷,於是在太子折回來與他比賽的時候,他羅嗦的囑咐了她一陣子,才向著太子走去。
馴馬師把一匹小紅馬牽來,無比恭敬地把韁繩交到蘇長樂手裏,她看了看,這匹馬看似年幼,但是眼中卻充滿了不屑和孤傲,這是一匹戰馬,她摸著如同火一般的鬃毛,將臉貼在它的臉上,表示出及其的喜愛,”真是個可愛的小家夥,長的這麼漂亮,可以比得上玉惜惜的逐鹿了,不如你就叫鹿逐吧,反正都長的這麼英俊。”
鹿逐冷漠的站著,不為她所動,也不表示出任何的不滿,蘇長樂沉了沉氣,想來她禦馬多年,難不成還搞不定一隻小馬不成?
又過了一會兒,好說歹說了半晌,鹿逐終於蹭了蹭她的手臂,表現出及其的溫順,蘇長樂手裏暗暗收起了暖紅色光芒,她方才動用了馴獸法,耗費了不少的氣力。
身後突然一陣喧鬧,蘇長樂下意識看過去,穿著一身白色精美的便裝的雲影慢慢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範圍內,銀色的流蘇從他束發的玉冠上輕輕垂落,流光溢彩,他的表情很是冷淡,沒有任何多餘的眼神,隻是冷漠的看向前方,卻沒有焦距。
蘇長樂抿唇,拍了拍鹿逐的脖頸,轉過身去,盡力不看他,讓自己的表情變得自然一些,而雲影,亦沒有再把目光投給蘇長樂,仿佛兩個人根本不認識,她心裏不由的有著一絲苦澀,想不到兩人竟到了這般的境地。
這一次雲瀾在太子身旁看了她一眼,表現的很沉默,和太子走到一邊,仿佛事不關己般,和皇上行禮後便吩咐侍從把自己的坐騎牽來,徑自大力,沒有理會任何人。
這一次出行,皇上的特別旨意,全體策馬,不得坐轎,不過想來也是,既然是狩獵,坐轎子就沒意思了。
皇上畢竟隻到中年,正是熱血沸騰,大展身手的年齡,蘇長樂也是無所謂,她在西陵山跑馬狩獵便是她每天的必備生活,現下自然沒有什麼壓力,隻是苦了皇上幾個嬌生慣養的兒子。
就在心裏感歎著,不遠處的容瑾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冷不丁的出現在她的身後,蘇長樂還好,隻是受了驚,可是她身前的鹿逐卻驚得長嘯,要不是她盡力抑製,它肯定一鐵蹄踏在容瑾的身上。
不過踏在身上的可能也不太大,畢竟容瑾也不是吃素的,是有兩下子的不是,他衝著她擠眉弄眼,”蘇妹妹,你可要小心點,要不要容哥哥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