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樂看了看站在麵前的綰甸,冬日裏穿著一個小夾襖,每夜守在外室真是難為了她,伸出手拉住綰甸的手,語氣有些淡然,”綰甸,以後不要在外麵守著你。天冷。”
綰甸心裏一暖,知道王妃得心是向著她們的,雖然不說,卻總是護著她們,眼眶不由一熱,聲音有些因顫發出的破音,”奴婢沒事,奴婢在這裏守著才放心。”
蘇長樂歎了一口氣,挑著眉毛看她,”連我的話都不聽?”
”奴婢不敢。”
”那晚上不用守。”
”奴婢等公主睡了就退下。”綰甸自幼受過專門的訓練,其心裏尊卑是深入骨子裏,能讓她答應不在寒風中守夜,就已經讓蘇長樂滿意了。
伸手倒了一杯茶,全身都暖洋洋的。有一搭沒一撘的與綰甸閑聊著,綰甸雖年紀小,但是對楚越的所見所聞卻遠超過她。
就連玉惜惜的身世,說起來也是朗朗上口,讓蘇長樂出乎意料的是,玉惜惜兒時竟然與唐景要好,這件事情倒是真的驚倒了她,要知道唐景那麼風花齏月高冷的人,竟然還有朋友。
”綰甸,這幾日,王爺都在做甚?”蘇長樂喝了一杯茶,與綰甸閑聊著打發著冬日的無聊時光,若是平時還可以出去溜溜,現在這個溫度,真是動一動小指頭都不願意。
綰甸也樂的與薑黎離說話,跟了蘇長樂許多年,是她覺得是最好說話的一個好主子,這幾日蘇長樂雖然沒有出去,可是她每日都會出去看看,對於王爺的事情,雖然不是了如指掌,但也是多少了解一點。
眼下見蘇長樂問起,小臉一笑,歪著頭就說了起來,時不時還帶著一絲情緒,蘇長樂聽著她的話但笑不語。
對於王府裏麵的這位大爺,自從那日的事情之後,平日裏若是無事,還當真是比陌生人還陌生人,她不禁莫名其妙哪裏惹到了他,不過總是一個屋簷下得,多多少少還是要關心一下。
照著綰甸的話說,雲瀾這幾日迷上了一位姑娘,叫什麼雅嫻,生的綽約生姿,美妙的很,當真是雲瀾喜歡的類型,綰甸對此很是不滿,她心裏卻十分的平靜,他喜歡納妾那便納妾,喜歡娶妃便去娶妃,隻要彼此安生便好。
蘇長樂喝著熱騰騰的茶,眼前盡是霧氣蒸發,回到汴梁也有了一年半栽了,卻是除了帝都還有洛城,別的地方還真是沒有去過,想到洛城,蘇長樂的頭再度大了起來,雲影那張愈發吸引人得臉再度浮現在腦海。
有些挫敗得搖了搖頭,卻發現無法釋懷,聽說前幾日邊疆開始大亂,民不聊生,隔壁周國連拿楚越四座城池,好在現在年關將近,周國也安生了下來,不過還是讓楚越都有點人心惶惶,生怕周國一個轉身,直抵汴梁,這幾日皇上不知招了多少次文武大臣商討此事,聽說將在來年年初領兵征討。
天色已深,隨便閑扯了二句,綰甸便退下,蘇長樂平日裏晚睡習慣了,現在冷不丁的還不習慣,拿起書本看了一刻鍾,才沉沉睡去。
夢中看到了一個身影,卻看不見那人的樣貌,追逐了一夜,也還是沒有看到那人的模樣,直到天快蒙蒙亮,蘇長樂才睡的有些安穩。
第二日一早,容瑾的身影出現在東殿的客廳,綰甸看著一臉笑意的容世子,臉苦成了一條線。
”綰甸啊,你要有事就自己先忙吧,我自個轉轉。”容瑾穿著一身紫色的狐裘,顛倒眾生的麵容顯得有些清冷,這麼冷的天氣,他仍是搖著扇子。
”奴婢無事。”綰甸心裏一抽抽,心說有您這尊大佛在,小的哪敢去自由活動,還是看著點好。
過了一盞茶時間,容瑾再度從椅子上站起來,搭眼看了看天空,秀眉有些緊促,”都這個時辰了,蘇妹妹還沒有醒來?”
”王妃一般都是下午才起床,方才奴婢已經讓綠染去喚了,勞煩容世子在多等會。”綰甸呼了呼氣,如實回答到。
如果是別人讓他這麼等著,按照容瑾的脾氣,早就火了,但是現在等的是蘇長樂,也隻能慢悠悠的等,因為他如果等的不耐煩,給他的隻有一句話:等不及該死哪死哪,別死在本宮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