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藍色妖姬(1 / 2)

廢棄的繅絲車間外,是一座枯萎的花園,花園裏的鬥拱石門早已坍塌,花園中央的噴泉也幹涸已久。

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起淡淡的金色,好似流沙的塵埃,更顯淒涼、破敗、荒蕪。

趙臻疾步如飛,越過枯葉噴泉,如今正值盛夏,此地卻毫無生機。

在鏽跡斑斑的金屬管道林中,在敞開的褐紅色破舊大門外,高高懸著一塊赤銅色招牌,招牌閃著刺眼的霓虹燈光,霓虹燈周圍的昏暗縫隙,不時噴出長長的蒸汽水柱,其中還夾雜著零星的火焰,這樣的場麵頗有幾分震撼,同時也讓人感到幾分恐懼。

斑駁龜裂的巨大鐵門下,垂頭散氣的坐著個小矮子,小家夥的身高最多不過一米,可是年齡少說不下四十歲,這種人看上去,以其說是可愛,不如說是可怕。

這身材佝僂的侏儒,可是個響當當的人物,人們都愛叫他【水耗子】。

【水耗子】葉浩,是個臭名昭著的海盜,十惡不赦的匪徒,唯利是圖的走私商人,無恥的地痞,卑劣的流氓,利益熏心的人販子。

他身材佝僂,卻富可敵國,憑借他的財力,縱然相貌猥瑣不堪,倒也能夠左擁右抱,終日美女不離其身。

可惜【水耗子】偏偏愛上克裏斯蒂娜,注定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命運,隻能是坎坷而又慘不忍睹的悲劇。

看來【水耗子】,又一次被拒絕了,回過頭想想自己,趙臻頓時感同身受。同是天涯淪落人,居然不由自主,對惡心的【水耗子】,萌生幾分惻隱之心。

趙臻若有所思的想要說點什麼,或許應該多少安慰【水耗子】幾句。趙臻在腦海中搜尋著合適的言辭,無意間突然看到個謝頂蒼髯的老頭,抖似篩糠的依靠在迎賓台前,那地方本該屬於抹著庸俗脂粉的姑娘們。

顫抖的老頭兒,是酒吧的雜役【老鐵骨】。沒人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每個人都是這麼稱呼他,他的身體超過一半由金屬構成,據說他曾經和八國聯軍打過仗,是僧格林沁麾下的鐵騎兵,然而現在他是大老板克裏斯蒂娜,最為盡忠職守的仆役。

老鐵骨的年齡,就像他的名字一樣神秘。至少在趙臻的看來,老鐵骨不下九十歲。

老鐵骨患有嚴重的帕金森,所以才會這麼抖個不停,這老頭兒身殘誌堅,據說他曾經死過七次,但最後又都活了過來。

看清楚迎賓台前的人是老鐵骨,趙臻也就不再感到那麼驚訝了。

“小夥子,你找什麼人?我們還沒開門呢!”老鐵骨不急不慢的問道。

“老鐵骨,你還真是老眼昏花,這才幾天不見,就把我給忘了,可別忘了你總愛在我麵前,賣弄你廣識博聞的學問。”趙臻搖頭笑道。

枯瘦的老鐵骨拿起迎賓台上的機械眼鏡,這款擁有十二枚鏡片的旋轉眼睛,能夠根據使用者的情況,自動切換至最合適的鏡片,是這個奇異莫測的世界中,又一項不可思議的高科技產物。

年邁的老鐵骨,做最簡單的動作,看上去也十分吃力,像是難以掌控自己的身體,有種力不從心,不聽使喚的感覺。

他身上的金屬器官和假肢,本就不屬於老鐵骨,所以這也在所難免。

“原來是你這小白臉,難道今天不用工作嗎?是被炒了,還是升職了?”

“我剛好路過,順便過來看看,最近生意可好?”

“得了吧,別提了,你自己看看就知道,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現在是大白天,當然不會有生意。”

“晚上也一樣,真是不景氣啊!還是你這小白臉吃得開,姑娘們每天都在念叨你。上帝真不公平,為什麼要給你如此英俊的美貌,叫人看了好生嫉妒。沒天理啊,沒天理!誒……我怎就是個肥肚腩的佝僂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