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臻猛然推開阿依達,臉上滿是疑惑和驚懼。
一把銀光閃閃的匕首,正插在他小腹的左側。
他從沒想過阿依達會害自己,也從未對阿依達有任何防備。
劇烈疼痛讓他的表情變得扭曲,整個身體無法自控的抽搐起來,一波更勝一波的禁臠緊隨其後。
傷口的劇痛讓趙臻變得清醒,他多希望這時候能醉意猶存,至少酒精的麻痹能緩解傷痛,這可不是雞毛蒜皮的小創傷,毫無疑問是足以致命的重創。
無論趙臻是不是穿越者,他都是有血有肉大活人,是人就意味著他隨時都可能會死。
趙臻強忍撕心離肺的劇痛,他不明白阿依達為何如此。趙臻沒有時間來處理傷口,也沒有時間去詢問答案,租界裏鬼子的軍警們,如潮水般向趙臻湧來。
警棍接連不斷的擊打,令五髒六腑劇痛難忍。趙臻不得不得咬緊牙關立刻反擊,他沒有機會去解釋澄清,隻能以拳腳作為回應,否則必將淪為階下囚,甚至很可能當場喪命。
身為一名特工人員,趙臻隨身攜帶有不少防身武器,但這些用來自衛的特殊武器,並不足以扭轉鬼子壓倒性的數量優勢。
趙臻連續擊倒十幾個鬼子警察,但他不可能一個人對付這麼多。
此時此刻,趙臻才終於明白過味來,原來阿依達這小妮子,根本不是什麼受害者,她是在助紂為虐,設下圈套害自己。
趙臻自認為從未對不住阿依達,最多就是拒絕過她幾次,可彼此的關係還算不錯。他不明白阿依達為何害他,更不明白素不相識的鬼子,為什麼會布置下如此陷阱。
趙臻從來不喜歡日本鬼子,可這些年同鬼子的接觸,也讓趙臻清楚認識到,鬼子並非全不講理,如今發生這種事情,必然有某種原因的。
日本鬼子究竟為何如此,趙臻絞盡腦汁也不明白。阿依達是鬱金香酒吧的人,她的老板是克裏斯蒂娜。難道是克裏斯蒂娜指使,難道她才是真真的幕後黑手。
趙臻不相信會是這種結果,如果克裏斯蒂娜要害自己,她完全可以在酒吧裏動手,沒必要等自己離開才動手,況且大老板克裏斯蒂娜,也沒有要加害自己的理由,還無辜讓老鐵骨受此重傷。
如果不是克裏斯蒂指使,會不會是杏奈父親所為?
據說那老家夥手眼通天,更何況這裏是日本租界,十有八九就是這麼回事。
可他怎知道自己此時身在何處?阿依達又為什麼會聽命於他。
難道說是【水耗子】所為?他可是上海灘的不倒翁,同杏奈的父親必然有交往,沒事又總愛跑到鬱金香酒吧來,有足夠的時間來收買阿依達,而阿依達是個貪財的姑娘。
【水耗子】知道他是杏奈父親的眼中釘,如果【水耗子】能替杏奈父親除了自己,一方麵少了塊阻撓他接近克裏斯蒂娜的絆腳石,另一方麵又能以此來討好日本伊藤家族的家主,【水耗子】是個利益熏心的無賴,穩賺不賠的生意他不會不做。
盡管這樣的解釋未免有些牽強,可是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別人,隻好把滿腔的憤恨全記在【水耗子】的賬上。
事態愈演愈烈,驚動了整個租界,不斷有更多的日本鬼子趕來,沒時間留給趙臻去胡思亂想。
這樣的消耗戰對趙臻毫無益處,他必須盡快逃出日本租界,才是眼下的當務之急。
趙臻幾次奪路而逃,很快便發現租界的大街小巷,不是被鬼子的治安隊封鎖,就是有鬼子的機槍隊堵截,他們全都誌在必得,定要將趙臻生擒活拿。
趙臻再怎麼能打,也雙拳難敵四手,況且此事要是鬧大了,恐怕將來更難以收場,現在唯有暫避鋒芒,設法逃離日本租界,將衝突控製在最小範圍內,避免事態進一步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