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堂的腳步頓住了,再也沒有跑開一步。
“笨蛋,走啊,還楞什麼。”沈中朝著關堂大喊。
“不走了,我們說過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關堂聳了聳肩。
沈中一拍腦袋:“你怎麼就當真了。”
眨眼間,韓道士已經站在了兩人不遠處,看著關堂的妖異的樣子。
“沒想到是個妖,今天道爺我就替天行道。”
沒等道士話說完,一道血箭就衝著道士麵門紮去。韓道士快速的放了一個金剛護庇擋住了血箭。被沈中得了先手後,關堂手撚法決,一個火羽術已經完成。
漫天的火花飄向韓道士,此時金剛護庇已經消失。大片的火花燙的他痛的叫了起來。
韓道士快要氣瘋了,自己一個堂堂凝脈期的修士盡然被一個合氣後期和一個築基後期的小家夥打的措手不及。尤其是看到沈中後韓道士更加生氣,自己修煉了快五十年了才到的凝脈期,憑什麼沈中這個小娃娃十來歲就是築基後期。老天不公啊。
每當韓道士要施法的時候,關堂就用低階的符紙放出法術來擾亂他,弄得道士好幾次氣血翻湧。沈中的攻擊更加詭異,完全是韓道士叫不出名字的術法,陰邪的氣息讓韓道士很不舒服。
“跟你們拚了。”韓道士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就像和他們肉搏。
一間韓道士放棄了法術的比鬥準備近身,關堂和沈中都是眼前一亮。
等的就是這個,關堂是為妖身,本來就有強橫的體魄。沈中更不必說,自小就與野獸搏殺。
兩人一左一右向韓道士奔去,關堂堪堪的避開道士手中的木劍,身體一躍人如同燕子一樣飛起,手中一抹銀光閃過。人已經飛快的離開了韓道士一丈開外。
“砰”的一聲,韓道士右手肩膀一道血線飛起,整個肩膀耷拉了下來。
“啊,我要殺了你。”韓道士眼睛已經變得血紅,巨大的疼痛差點讓他昏死,邁起雙腳向關堂跑了過去。關堂施展過織天羅錦後已經快要脫力,看著靠近的道士束手無策。
道士身後的沈中狠狠地用匕首刺進了韓道士的腰間,“噗”的吐出一口鮮血後,韓道士倒在了地上。
“你們都得死。”韓道士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小心,他要殉道。”沈中立刻跳了起來,撲在了關堂的後背上。
“砰”的一聲巨響,韓道士化作了一陣血雨飄向四方。關堂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是沈中:“你沒事吧,回答我啊。”
關堂不斷地晃著沈中,雙手已經沾滿了鮮血,不知是韓道士的還是沈中的。關堂將手中翻過來才發現沈中的後背已經血肉模糊。
沈中吐了口血,“本來以為可以和你一起去烏蒙藥境去看看的,現在你隻能自己去了。”
“咳”,“咳”,沈中又吐出了兩個血塊,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
“不會的,你不會死的。”關堂不停地搖著沈中,希望他醒過來。
“你是開玩笑的對不對,你最喜歡捉弄我了。”
“起來吧,不要玩了。”
…………
直到沈中的身體涼透了,關堂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天空飄著蒙蒙的細雨,過了風津渡就是塞外的風景。和通天寶域不同的是,烏蒙這個地方到處都是灰蒙蒙的,窮山惡水,以石頭和風沙為主要背景。
關堂將手中葬在了一處野地,小雨漸漸變大了,關堂還是呆坐在沈中墓的旁邊。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轟隆隆的雷鳴傳來,關堂抬頭看了看發灰的雲層,忽然豎起了中指。
“賊老天,你倒底有沒有長眼,讓我家破人亡,又讓我失去朋友。你讓我穿越過來演苦情戲啊。”
我要這天再也左右不了我,我要這雲再也遮不住我的眼,我要這漫天神佛都煙消雲散,啊。
關堂對著天空嘶吼,天空突然狂怒了一樣。暴雨,雷鳴接踵而至,關堂弱小的身軀在風雨中挺立。
孤單的一人上路,小小的身軀背著大大的包裹。
一晃就是幾個月。
沈中的墓變得十分冷清,隻有幾隻烏鴉在呱呱的叫。一絲若有若無的紅絲在墳墓上飄舞,縷縷不絕。一隻兔子前來啃食剛剛長出的青草,卻沒有注意到縷縷紅絲已經在它的上空聚集。
紅絲全部紮入了兔子的身體,還沒有叫一聲就失去了生命。血液順著紅絲倒流入了墓中,墓上的紅絲又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