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雜種而已……”
“嗬嗬,就算你死了又有誰替你出頭?”
“雜種!廢物!打殘他……”
“把他丟到一個荒墓裏好了。”
“你傻啊,我們還不到十二歲,擅自離開族內那是會受懲罰的!”
……
一個穿著藍色襯衫的男孩被周圍的幾個八九歲孩子鉗製住,按倒在地上。
那一聲聲不符合孩童的冷漠話語穿過他的耳膜,卻沒有引起那雙墨色瞳孔的任何驚慌失措與憎恨。
“住手!”
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憤怒,打破了幾人的談話。
與此同時,眾人視線中冒出一個五六歲孩子的身影:“敢在張家內地手足相殘,你們,是想觸犯族規嘛?”
聽到質問,一個看起來像是領頭的孩子輕蔑的踢了腳邊的男孩一腳,轉而領著人走到來人麵前:“手足相殘?嗬,他也配?”
見老大發話,他周圍的幾個男孩也你一言我一語的諷刺出聲:
“就是,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雜種而已,是不是張家的血脈還不知道呢!”
“就他這種廢物,居然被直接任命為下一任族長,真不知道那群老家夥在想什麼。”
張起靈抬手擦掉嘴角溢出的血沫,毫無感情波瀾的聽著那些詆毀自己的話語。
“說的就是你小子,你tm的看什麼看?”
領頭的孩子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少年,轉而又看向來人:“吳枔,你不是張家的人,沒資格管這件事。張家內族一向不留外氏之人,你自己本就是個破壞規矩的人,別給自己惹麻煩!”
聽著對方隱喻的威脅之意,吳枔反倒笑吟吟的抬頭,琥珀色眸子的深處卻透著幾分冷傲與不屑:“爺既然能站在這裏,就已經證明了爺背後的人不是你們張家想惹,或惹得起的!”
撂完狠話,吳枔也沒管那些人難堪的臉色,冷著臉將少年護在自己身後:“插手這件事會不會給爺帶來麻煩,你心裏難道不清楚?”
張家的孩子可不比外界那些被嗬護長大的溫室花朵,如果這點思維能力都沒有,那他也不可能活到現在了。
吳枔直接無視了周圍一群人難看的臉色,幫少年整了整狼狽的模樣。
直到檢查完少年的傷口,見對方並沒有傷及要害,他這才鬆了口氣。
“真弱,不過你放心,以後我護著你。”
吳枔捏了捏下巴,故作老成的拍了拍張起靈的頭。
看著那群仍舊不甘心的人,張起靈墨色的眸子裏隻有不符合年齡的冷漠。
誤以為少年在不開心,吳枔微偏了偏頭,暗自琢磨:難不成是幼小的心靈被打擊了,不開心?小孩子果然麻煩,看在你這麼悲催的份上,我就忍痛割愛一次吧!
……
剛回過頭的張起靈被一隻白皙的手掌遮住了視線,一顆紅色的東西在手掌裏被映襯的分外顯眼。一時間,他反而愣在了那裏。
“喏,給你糖吃。”
“什麼?”
“糖果啊,很好吃的東西。話說回來,張家還真是變態。小孩子留在族內整天就是各種訓練,連外界都不讓踏足!整天就知道鬥來鬥去,你死我活的,得虧我不是你們張家的子弟……”
吳枔一邊抱怨,一邊把糖塞進對方手裏。
沒埋怨多久,那張清秀的小臉上又很快被傲嬌所代替:“這樣你就算是沒出過內族,卻是唯一吃到糖果的人哦!那些欺負人的小屁孩,爺才不給呢!”
(某枔的大哥無力吐槽: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是吃貨啊?!還小屁孩兒,你比人家還小呢!)
張起靈聽著耳邊喋喋不休的聒噪,又看了看手心內那顆火紅的糖果,心裏莫名觸及到一抹柔軟。
“白癡,吃之前要記得剝皮紙啊!”
吳枔連忙搶過對方準備放口中的糖果,耐心的剝好後塞入對方口中。
甜絲絲的味道充斥著味蕾,悄無聲息的帶走一絲融進了心裏。
“是不是傷口都感覺不疼了?嘿嘿,每次老哥騙我吃藥都會給我糖果~”
吳枔背著手笑道,一臉“我不怕吃藥是不是很厲害”的表情。
“謝謝。”
“錯了啦,你應該說的是‘厲害’!”
“嗯。”
……
“小哥?小哥?死胖子,這怎麼回事?!”
吳邪焦急的看著悶油瓶,對方現在這個狀態讓他感到一絲莫名的不安。
他第一次見到悶油瓶露出這副模樣的時候,還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他是從西王母的隕石坑裏回來才這副表情。
可現在,小哥又怎麼會突然魔怔?
“壞了……”胖子難得表情認真一回,聽的吳邪心下一顫。
一抹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吳邪聲音裏都帶了幾分顫音:“怎麼回事?難道小哥……”
胖子偏轉過頭,嚴肅道:“小哥這是被上天召喚,要回去拾起老本行啊!”
“……”
吳邪揉了揉額角,忍住揍人的衝動,怒吼道:“你tm的靠譜點行不行?!小哥這副樣子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都一把年紀的人了,就不能……”
吳邪話還沒說完,突然感到手腕處一緊。回過頭,正對上那雙墨色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