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餐飯是我自出生以來吃得最鬧心的了,席間曹瀧頻頻敬酒,大有不將藍行風灌醉不罷休的姿態。還好我私下給藍行風塞了一粒自穀裏帶出來的醒酒丸“千杯少”,服下後,隻需多喝幾杯茶,酒性即可化解。但是我看著那曹瀧著實討厭,便趁其不注意朝他杯子裏投了些許巴豆,反正,巴豆吃了要拉,拉得多了也能醒酒,誰讓咱今天隻帶了一粒醒酒丸,總不能因為你看咱家二哥不順眼就厚此薄彼不是?我可是很公平的!
幾場酒喝下來,藍行風依舊風度翩翩,絲毫不見醉態,隻是臉色紅潤了些,卻更好看了。我癡癡地望著他,笑得滿足,人長得俊俏,真是怎麼看都賞心悅目啊!反觀藍行風對麵的那位,醉眼迷蒙,額上青筋都爆出來了,醉醺醺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偏偏還要不時跑一趟廁所,搖搖晃晃的樣子連我都擔心他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就掉坑裏了。我偷偷掩嘴竊笑,不能太齷齪了,快把腦海裏的邪惡心思掃掉!
曹瀧是徹底醉倒了,居然突然一把執起藍行風的手,熾熱地盯著他,喃喃道:“行風……你,長的越發好看了……”
藍行風臉色大變,甩掉他的手,站立起來,冷冷說了句:“曹兄醉了。”徑自朝外走去。
我和雷言立刻跟上,就把那個醉得人事不省的曹瀧一個人留在那兒了。
藍行風似乎真的很憤怒,路上一直不言不語。回了藍府,我跟著他書房,見他還是那麼一副死樣子,忍不住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調笑道:“來!幹嗎擺著一副棺材臉!給姑娘我笑一個!哈哈……”
他一把甩開我的手,怒瞪著我:“連你也要來戲弄我!”
“怎麼?不就是被一變態男了麼?我就是看不慣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死樣子!現在把你回來,免得你一直耿耿於懷!”
他瞪著我,不語。
我回瞪他,同樣不語。
良久,我歎了口氣,問他:“二哥,你真的不願告訴我麼?”
他繼續沉默。
“曹瀧……是個斷袖,對嗎?”我試探著看他的反應。
“難道……你也是個斷袖?沒事的,告訴我,妹子我見多識廣,能接受的!”繼續瞎猜。
“啊!”我大吼,一拍桌子,“難道,他侵犯過你?!哼!我就知道!我這就去找他算賬!”作勢要往外衝,一副去尋仇的樣子。
他怒喝一聲:“胡鬧!回來坐下!”
我背對他偷笑,終於開口了,施施然坐回去,等著他自己告訴我。
“曹瀧與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嗯,然後?”
他看了我一眼,“兩年前,我上‘瓊香樓’談生意,意外見到他與一小倌糾纏不清,當下便斥責了他,他恨我當日沒有顧及他麵子,便處處與我為難。
“就這樣?”
“嗯,就這樣。”
我不信,他們二人的恩怨真如此簡單麼?不過既然他不願再說,我也沒有再逼他,但是,不代表我會放棄調查下去。誰讓他曹瀧惹了誰不好,偏偏要來招惹我的二哥?若事實真是如此也便罷了,如果另有內情,我是斷斷不會讓我二哥受一點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