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出府去,在外閑逛了許久,眼看天色越來越黑,我紛亂的腦子終於有了決定,我要回穀!找弘月弄清此事!
正好有藍府的人發現了我,大叫著追上來,然後急急忙忙把我帶回到藍行風麵前,他不明就裏,一下就抱住了我,表達完自己的擔憂後,再分開時嘴裏卻劈裏啪啦訓開了。
我一直不做聲,任他教訓,他訓了好久,也不見我回嘴還一副呆傻的模樣,不免慌起來,摸摸我的額頭,眼底滿是擔憂。我勉強笑著說自己太悶,所以出去走走,他半信半疑,卻不再留難我了,讓添紅和染綠帶我回去。
離開時,我忽然叫住他,“二哥,我……”
他溫柔問道,“怎麼了?”
我本想告訴他,再過一陣子我就要離開藍府回穀去了,但見他溫柔帶笑的星眸,我卻支吾了半天,不知該如何開口,我能告訴你,我就是你最恨的那個女人的徒弟麼?
最後,所有的心事便隻化作了一句,“沒事,我回房了。”
細細算來,我出穀已是第三年了,若照弘月所言,再過數月,我便要回穀了,不知為何,想起回穀,心下就覺得有些浮躁,仿佛隱隱有事發生。
“湘兒當心!”我被人帶著轉了個圈,險險避過倒下的柱子。
“怎的如此不小心?”藍行風嗬斥著,扶著柱子的小廝嚇得一臉蒼白,呆愣著說不出話來。
“二哥,我沒事。”我朝那小廝一笑,他呆了下,臉上騰起紅雲,低下頭去看著地上,不敢說話。
“你下去吧。”藍行風及時揮了揮手,讓他下去了。
見小廝走遠了,他才擔心地問道,“近幾是怎麼了?為何如此魂不守舍?”
我笑了笑,竟有些暈眩,看著天上白晃晃的太陽有些睜不開眼,“我沒事,可能累著了。”
“我不是說過,茶場的事交由二哥和大哥負責便好了,你偏如此逞能作甚?”他皺緊眉頭,俊逸的臉上有著少見的怒色。
我朝他眨眨眼睛,他有一瞬間的失神,但我卻沒有發現,顧自抱怨著,“這樣好的天氣,你教我如何坐得住?”
“你已經是大姑娘了,哪能天天往茶場跑?況且……你一來,他們哪裏還有心思做事?”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茶場眾人。
我“咯咯”笑著,“二哥這是在怪罪湘兒了?”
“我怎敢?”他一臉不敢恭維,話頭一轉,又道,“你先回去休息吧,看你,臉色蒼白,滿頭冷汗,一會我吩咐財叔帶幾個大夫過來給你看看。”不待我回答,便徑自命人送我回去。
我沒再堅持,點點頭算是默認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況且,今天真的有些不對勁。
診斷結果讓我很鬱悶。
大夫滿臉通紅支支吾吾地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隻說是沒啥大事。
藍行風仔細看我半晌,又摸摸我的額頭,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雷言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地來回轉個不停,見大夫言不及義,當時就火了,拎起他的領子,用拳頭威脅著,“快說!我妹子這是怎麼了?”老大夫嚇得臉都青了,當場白眼一番,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