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期限(1 / 3)

尋了一日一夜,淚也哭幹了,嗓子也喊啞了,我苦笑著看了眼傷痕累累的白小腳,搖頭。也好,這一日一夜終是沒有白費。至少,讓我確定了一件事,弘月和胡媽媽,真的不在穀裏。

我回房靜靜地上好藥,腦子裏早已一片空白,也未入一口水米,便和衣躺下了。枕著手臂,不知不覺間,眼角竟又濕潤了起來,我也不去理它,任它滲進衣袖,沾濕手臂。

“弘月弘月,你們……真的把我拋下了嗎?”

殷雷堡

“她還是什麼都不吃麼?”黑衣男子冷睇著趴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婢,墨眸閃過一絲寒光。

“回……回主子話,小姐,小姐不讓我們進房去伺候。”主子的喜怒無常是人所皆知的,婢女回答得有些戰戰兢兢。

弘月自回堡的第一日便把自己關進了屋子,不吃不喝,兀自搗鼓著什麼。每日聽著奴婢的來報,他也隻是命令廚子將菜式做得越發鮮美可口,誰知情況還是一樣,已經是第三日了,他聽到的依舊是同樣的回複。

“……她愛如何便如何吧,你下去。”男子口氣淡淡的,倒也聽不出什麼來。

婢女喏了句,福了身後低著頭下去了。

大殿上又恢複了靜謐。

男子步下石階,狀甚隨意地朝南麵的院落走去。

那裏,住著個倔強的女人。

三日期限,已是最後一日了,弘月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始終不願出來,水米未進。

同時,也不讓人進去。

當男子破門而入時,暗暗告訴自己,若是這個女人死了,殷雷堡就沒了繼承人,這是很嚴重的事情,而他,身為堡主,是斷斷不會讓這慘劇發生的。

“你……到底在搞什麼?”饒是如他這般麵冷心冷的人,在見到滿室的狼藉後,依舊忍不住皺了眉。

女子正在桌前擺弄著什麼,被這突如其來的破門聲嚇到,手一抖,竟不小心打亂了手頭的細致活兒。一向溫潤如水的女子也頭一次發了火,衝著他豎起了柳眉,“你進來作甚?出去!”也許是因為三日內未沾水米的緣故,女子原本清雅好聽的嗓音竟變得十分沙啞,有氣無力的怒斥現在聽來倒嬌軟得很。

男子的眉宇皺得更深了,語氣卻還是毫無感情,“三日之期將至,夜兒的命還要你吊著,你別先出什麼事。”

“自是不勞你費心。”因為手頭的工作被人打斷,女子的話語中尚帶著隱隱的怒氣。

男子輕哼,“那便好。若是墨兒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和你那徒兒,也不會好過。”一轉身,再不看女子一眼,男子離開了滿是藥味的房間。

“你!你休要欺人太甚!”聞言,女仔慘白了一張臉,努力扶著桌子站起來,因為身子過於虛弱,竟連站都站不穩。

遠遠傳來令人氣結的淡漠男音,“我能不能做到,你是最為清楚不過的,不是麼?”

女子一下子坐回凳子上,沉默半晌,為自己倒了一杯茶,靜靜喝著。

不一會兒,門上傳來幾聲敲門聲,女子皺眉,命了侍女進來。

不再是令人垂涎的名貴菜肴,餐盒上放著簡簡單單的一碗清粥,幾碟小菜,以及一盅甜食。

白衣女子抖著手,勉強自己接過侍女手中的餐盤,他說的不錯,三日未進食,饒是鐵打的身子也是受不住的。

更何況,他的性子自己是再清楚不過的,說一不二,本就是殷雷堡的一大特色。

門外廊上站著的黑衣男子,微微鬆下了眉頭,抿得鐵緊的唇終是勾了勾,本以為,照她的性子是死也不會吃下一口飯的,不想,在被自己如此威脅後,依舊乖乖接收了自己的“好意”。

“看來,你這徒兒,對你可謂意義非凡啊……”

下令任何人不準進書房,男子閉了眼,向後靠在椅背上,良久,才問道,“少主那邊如何了?”

“古大夫說少主的病情已經控製住了,隻是……還未斷根。”空曠的書房中突然響起了另一個男子的聲音,轉眼,地下就肅手立了了一個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