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笑,我還有事兒要問你呢!請你嚴肅點兒!”我清清嗓子,順帶用指尖點了點桌子。
他垂眸,手指在琴弦上狀甚無意地撥弄出幾個音來,“就算你不問,我也是會說的,畢竟,有些事還是先同你商量一聲為好。”
我狐疑地看著他,“你知道我想問你什麼?”哪有這樣聰明的?
“無外乎……我聲稱你為我治好啞病一事。”他抬眼,篤定地望向我。
我聳聳肩,“是啊,記得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就已經會說話了吧?真正治好你的又不是我,你這樣說,不怕氣壞真的神醫麼?”有誰願意自己辛苦得來的成果被他人白白占了便宜的?更何況救治的是宰相府裏的公子,榮華富貴不用說,功名利祿更是唾手可得。
“我沒有病,何來真正神醫一說?”他的聲音輕緩至極,卻仿佛一塊巨石投入我的心間,激起滔天巨浪。
“什麼?!你……怪不得,怪不得我沒有看出你的喉嚨有什麼不對,原來竟是……”我轉念一想,“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點你毋須多問,你隻需記住一點,我的啞病是你治好的,無論是誰問起,都這般回話,明白了麼?”
我冷嗤一聲,“憑什麼我要照你說的去做?本公子還有要事在身,今日我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告訴你我不幹了,趁著事情還沒鬧大爺兒我要走了!要是一個不小心被那個變態公主抓到把柄,然後命那些衛兵上天下海地尋我,這南國我不就不能待了麼?”我最是討厭隨意受人擺布,更何況對方是一向對我不冷不熱的楚妖孽。
不知為何,我的這番話讓慕容楚很是愉悅,他低低笑了幾聲,“隻要你留在我身邊,我自是有法子保你,若你就這樣一走了之,我明日便會派人給平安捎消息,反正你不是我的人,他人死活又與我何幹?”
我驚訝於他可以一臉閑適地說出這樣殘忍的話,一愣神,我下意識就問了句,“你敢!”
他微抬鳳目,不閃不避地與我的碰上,眼中柔情似水不沾半點殺氣,“你大可試試。”
我看著他唇邊的笑,竟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是的,我信,但是我絕不會就此束手就擒,我上前一步,清清楚楚地把自己的殺意傳達給他,“你就不怕我殺了你?今晚除了你,誰都不知道我來見你。”
他著我方才飲過的茶杯,“知道你精通醫理,所以才下了‘歡情散’,此毒無色無味,原本是皇宮中用來對付不聽話的侍妾的,不想今日卻用在你身上了。”
我一提氣,果然隻在凝了一會兒便散開來了,四肢綿軟如絮,再聚不起半分氣力,我怒極,一是鄙夷他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逼我就範,二是擔心他會發現我的女子身份,怒道,“你無恥!竟然用春藥害我!男子漢大丈夫,要麼就痛痛快快打一架,何必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他扶我到廊椅上坐好,“這並非,隻是暫時讓你失去力氣罷了,你可知道,每日有多少雙眼睛都瞧著西苑,有半絲風吹草動,西苑便會成為眾矢之的,我這樣做,無非隻是讓事情變得簡單一些。”
他見我半晌不說話,隻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也不急,緩緩道,“自然,你跟了我,也有你的好處,錦衣玉食華服美眷,隻要你說得出口,我都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