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大致講述了一下兒我換了工作的事情。
路喬越聽越嚴肅,最後簡直要拍案而起,“蘇訴你可別被人騙了!一個月給你兩萬?他腦子沒毛病吧!”
我撇他一眼,“你才有毛病呢。”
“丫絕對不懷好意,”路喬說得特肯定,從這點上可以看出來他的智商的確比方瀟高,“他不會是想泡你吧?”
我順手撕了片兒生菜葉子塞到路喬嘴裏,鄙視他,“泡你個大頭鬼!”
雖然我百般跟他解釋那人絕對沒對我圖謀不軌的意思,而且我對他的底細很清楚,但路喬始終表現得憂心忡忡,似乎不太相信我蘇訴這輩子也能脫離窮鬼的命。
最後他拿不信任的小眼神兒給我盯煩了,被我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腳,終於不再來勁了。
我讓路喬給我講講那天他和謝磊打架的事兒。
他皺著眉頭一副先天下之憂而憂的德行問我,“蘇訴,你和謝磊到底準備怎麼著?”
我沒忍住冷笑了一聲,我們倆還能怎麼著,形同陌路唄。
路喬猶猶豫豫地,讓我不禁懷疑其實他雖然表麵兒上一點兒事沒有,但早就被謝磊打成了內傷,主要是打壞了腦子。
最後他終於開口了,語氣顯得很憂傷似的,“那天……我喝了點兒酒……”我抽空點了個頭表示這我知道,他接著說,“我……反正那天謝磊一直在說對不起你……一直說一直說……”末了,他抬起眼睛問我,“你和謝磊到底怎麼回事兒?我覺得他……怪怪的。”
謝磊怪怪的說明他心裏素質不好,我還覺得全世界都怪怪的呢。
我想象不出謝磊挨打的樣子,就跟我以前想象不出我倆分手是什麼樣兒一樣。但是你看,世事無常,我最後看見了謝磊挨打的樣子,也知道了我倆分手是什麼樣兒。
我望著路喬的雙眼,他打小就這樣兒,眼睛裏不藏一點兒秘密,有的時候我也覺得如果能活得像路喬或方瀟那樣該多好,人生能少很多負擔。
多久以前我也跟路喬一樣,活得特純粹,其實說白了就是缺心眼兒。
我還記得高三的元旦聯歡會那天,天亮得特別晚,謝磊在一片晨光熹微的走廊盡頭跟我說,“蘇訴,一會兒記得來我們班後門兒找我。”
雖然那時候我倆已經好了一年多,但每次去他們班門口找他還是讓我感覺挺犯怵。記得那天因為不好意思我還拉了我們班另外一女生,當時她暗戀謝磊他們班一男生,所以那時候我倆走得很近。
每個班的聯歡會都進行得如火如荼,熱鬧得學校的房頂兒都要被掀開了。
我拉著那同學扭扭捏捏地在謝磊班後門兒表示了半天存在感,謝磊出來了,拿著一把吉他,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我一會兒表演節目,你跟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