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在外圍布置妥當後,首先派紅河縣公安局刑警大隊副大隊長馬衛國和冷一飛前往探聽虛實。二人不速而至,馬衛國主動亮明身份後,開始詢問刀水蓮的家庭情況,刀水蓮故意大聲回答,正在樓上的馬彪聞聽來人是公安局的,知事不妙,沒等警方趕鳥出籠,心虛膽怯的他便已先沉不住氣了,情急之下,慌忙從枕下抽出一支短槍來,插在腰間,又往口袋內裝幾個彈匣,推開窗子,縱身跳了出去。但見他腳尖點地,穩穩立定,然後拔腳朝野外跑去。
冷一飛聽到動靜,一個箭步躥到門外,一眼便認出了他曾提審過多次的馬彪。大聲喝道:“馬彪,站住!”
“啪!”馬彪回頭對準冷一飛就是一槍。冷一飛忙閃身隱蔽到路邊的一棵樹後,拔槍還擊。馬彪並不戀戰,大步流星,順著人行道飛奔而去。
在外圍守候的吳國發,見馬彪提著槍,大步流星朝他這邊鼠竄過來,便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攔頭截住馬彪,鳴槍示警,喝令馬彪放下武器,停止反抗。馬彪破罐子破摔,頑固不化,哪裏肯聽,手起槍響,擊中吳國發右手腕。吳國發手中的槍“砰”地掉落於地。
趁吳國發彎腰用左手撿槍的空兒,馬彪“嗖”的一個箭步,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去。
此時,雷鳴、何惠敏正坐在一輛越野車內,守候在正義路西頭。聽到槍聲,雷鳴警覺地搖下車窗玻璃,往外觀察情況。同時機警地對何惠敏道:“有情況,快下車。”哪知車門剛推開一半兒,正與衝過來企圖搶車逃命的馬彪照麵。馬彪一眼就認出了雷鳴,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形同瘋狗般怒目切齒咆哮道:“臭娘兒們,叫你還給老子戴手銬!”說著,對準雷鳴就是一槍,由於事發突然,毫無戒備的雷鳴猝不及防,被馬彪擊中頸部動脈,登時血流如注,“撲通”跌下車來!
何惠敏在車內施展不開身手,匆忙中隔著雷鳴對馬彪開了一槍,卻沒有擊中。馬彪見車內有人,遂放棄搶車的念頭,又驚恐地奪路朝附近的一座小山包上逃去。
雷鳴鳳眼噴火,怒視著馬彪的背影,拚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吃力地舉起手槍,以左臂為依托,對準以低姿蛇行戰術動作倉皇奔命的馬彪,扣動扳機,射出一梭子正義的子彈。馬彪一條腿中彈,一瘸一拐地鑽進樹林中。
右手腕負傷的吳國發,左手掂著槍,和其他民警一起,大步流星地陸續尾追過來。
雷鳴身子一軟,因失血過多而昏迷。何惠敏忙撲上去,把雷鳴緊緊地抱在懷中,不停地呼喚著雷鳴的名字,難過地失聲痛哭起來。雷鳴回光返照,緩慢地睜開雙眼,燦然一笑,喃喃地對何惠敏說:“不哭!好妹妹,有空常去看看姐……”她聲音漸漸微弱,“如有來生,咱姊妹倆還在一起逮壞、壞……”雷鳴掙紮著說到這兒,蒼白的臉龐痙攣一下,頭一歪,英勇犧牲。
“姐——”何惠敏肝腸寸斷,心如刀絞,使勁搖晃著雷鳴已失去知覺的身軀,嘶聲呼喚道:“雷鳴姐——”
這時,在正義街東頭設伏的常詠戈、呂勝率警趕到,問明情況後,呂勝命何惠敏守護雷鳴。常詠戈急調全局民警參戰,圍剿馬彪。同時,向邊防大隊通報情況,要求他們速調三百名警力參戰,又緊急動員兩千多名群眾,配合圍堵。很快便在馬彪逃跑的檳榔寨一帶設下一個大包圍圈,三千多警民,開始了漫山遍野過篦子般的合圍搜索。
檳榔寨地處邊境地帶,山高草茂,當年的那場曠日持久的自衛反擊戰中遺留的防空洞、貓耳洞,隨處可見,給搜捕工作造成極大不便。警民們逐洞尋找,逐山清查,進度十分緩慢。
第三日黃昏時,饑餓難耐的馬彪溜進檳榔寨,想偷點吃的,被兩個村民發現。二人一商量,一個村民跟蹤,在路上留下標記,另一村民飛快報警,行至一山崖邊時,由於心忙意急,一腳踏空,滾落山溝,摔成重傷。這個村民咬牙堅持,硬是爬著找到搜山的民警,報告了馬彪出現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