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焱此時的心情是焦灼的,徐夫人、徐大小姐和徐二小姐突然消失在回程的馬車裏,這件事對他很不利,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在他的心頭衍生,那就是,他被懷疑了。
所以這一次,他隻帶了侍衛中被他收買的十幾人,別的人,都被他留下來照顧大部隊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追上徐瑾素幾人的步伐,然後,然後,這時候,也隻能狠下心,讓徐家的那幾個人有苦說不出了,不然,不要說什麼良王,等徐瑾素他們回到徐府,自己的命,也就保不住了。
這時候林焱的心裏,哪裏還有什麼良王的計劃,殺了那些人,再偽裝成是土匪所謂,才是上上之選。
於是這十幾人騎著快馬,眼中下山的另一條路,一路奔馳,務必要追上幾人。
他們騎馬沒過幾刻鍾,道路中間就看見了熟悉的身影,藍底白紋的徐府侍衛衣著,熟悉的麵孔,正是徐府的侍衛長,夏來,和,幾十個徐府侍衛。
林焱的臉色沉了一下,隨即掛上熱絡的笑容,上前:“夏大哥……”
這招呼還沒打完,就看見夏來一臉嚴肅的拔出佩劍,直至他的方向,喝道:“大膽林焱,背叛徐府,勾結匪人,意圖不軌,你可知罪。”
林焱的臉上露出幾絲無辜,陪笑道:“夏大哥,你這話,何出此言啊,”他的眼珠轉了轉,心裏想著措辭,精神卻沒有放鬆,用餘光不停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在下護送夫人、小姐回府,不料遇土匪搶劫,幾經相搏,這才製服了匪類,這不,得知夫人、小姐去向,在下立馬趕來相助。”
“休得狡辯,”夏來劍眉一豎:“林焱,你以為你的事情,老爺不知道嗎,我勸你識相點,速速束手就擒,隨我回去領罪。”
領罪,領罪就隻有死路一條了,林焱心思百轉,評估了一下雙方的實力,想著如何從眼前的局勢中脫身。
這時,一聲熟悉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夏大人,我知道你們有同袍之意,可是現在,可不是念舊情的時候,父親讓你一切聽我命令,那麼,現在,我下令,殺。”一個‘殺’字,說的殺氣肆意,絲毫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婉約溫柔。
林焱抬頭,剛好看見不遠處樹林中,騎在馬上的桃紅色身影,正是他此次最主要的目標,徐氏瑾素。他眼珠一轉,看著夏來有些猶豫的神色,連忙翻身下馬,一邊向徐瑾素的方向走去,一邊嘴裏委屈道:“大小姐明辨,林焱對徐府忠心耿耿,絕無半點背叛之心。”
“是嗎?”徐瑾素不屑地一笑:“真無異心,昨夜觀音寺的藏經閣是如何走水的,真無異心,巡捕左營的尤勇是如何直闖我的廂房,真無異心,你如今又是為何出現在這裏,”她的美目一挑,看著跟著林焱而來的十幾個侍衛個個神情緊張、手都按在腰間劍柄上,口氣更是嚴厲了幾分:“真無異心,你這幫跟你而來的兄弟,又為何這般神情,想來,也是被你收買了的吧,”然後,她眉目一轉,眼神冷冽地看向夏來:“夏來,殺。”
夏來皺皺眉,看著她此時帶著不少氣勢的樣子,終是在心底歎息一聲,拔/出腰間長劍:“林焱反水,危害主家,殺。”說著,帶著手下就像林焱等人衝了過去。
林焱看事無轉機,眼眶眥裂,拔/出長劍,也衝了上去,口中大喊:“徐瑾素,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一時間,雙方立馬站在了一起。
一方,是受命殺無赦,招招不留情;一方,是無退路,對方不死就是我死。於是,這場人數不多的混戰,卻不知之前的對匪更是血腥不隻數倍。
徐瑾素靜靜地騎/在馬上,身邊跟著幾個侍衛隨身保護,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此時的戰場,眼神閃動,微微勾著嘴角,顯出一份冷漠到骨子裏的狠戾,讓隨行的侍衛不自覺就心寒了幾分。
雙方的戰局並沒有持續多久,畢竟在人數上,林焱帶的人,就不占優勢,即使是困獸之鬥,也隻是日落西山的下場。
夏來手拿佩劍,抵在滿身傷痕的林焱脖子上,把他帶到徐瑾素的麵前:“小姐……”
“殺。”
“徐瑾素,你好樣的,”此時的林焱已經有些瘋魔,滿身血汙、表情猙獰的嘶吼道:“你以為你會有什麼好下場,你殺了我,永遠都不會知道是誰指使我這麼幹的,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是誰在對付你,你的暗處會有一個敵人,他會時時刻刻盯著你、看著你,隻要你露出一絲的懈怠,他就會要了你的命,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