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侍看到仇皖出來,立馬上前:“王爺,事情可結束了。”
“是結束了,”仇皖感歎一聲:“隻是一些不切實際的少年幻想,如今看來,並不是值得珍惜的東西,丟了,也就是了,”說著,仇皖不自覺地摩挲著腰間的平安扣:“回府。”
等到仇皖一進良王府的大門,等候多時的二總管就興衝衝地上前:“王爺,你可還好些?”
仇皖皺著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無事。”
“那就好,那就好,”二總管高興地拍了下手:“還是白姑娘有辦法,一出馬就讓王爺的心情變好了。”
“白姑娘?”仇皖停下步子,轉過身,眼神幽幽地盯著二總管:“你知道這次是白伊依約本王去的?”
“是啊,”二總管麵露不解:“送信的人已經交代過了。”
“可你卻沒有同本王說。”
“這……”二總管愣了一下,看著仇皖此時黑漆漆的臉色,終於明白事情好像有些不大對了。
仇皖定定地盯了二總管許久,看到他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不解和懊惱,終是歎了口氣,轉身繼續向王府裏走去:“從此以後,本王的妻子,隻有王妃一人。”
二總管一凜,心裏徹底明白了王爺的意思,從此以後,王府的女主子,隻會是徐瑾素,不會有什麼白伊依、高伊依了:“是,王爺。”
“尋找王妃的那邊,還沒有什麼進展嗎?”
“還沒有消息傳來,已經沿著河流往下遊找過去了。”
“那就再加派人手過去,擴大範圍,五十裏沒有,就一百裏,一百裏沒有,就二百裏,本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王爺。”
“晏大夫回來了。”
“晏大夫剛從山上采藥回來。”
“晏大夫,我娘的病好很多了,現在都可以下床走走了,多謝晏大夫了。”
……
晏安從山上采藥回來,一路上碰到了不少村民,因為她是村裏唯一的大夫,所以村民對她的態度都很好,這從村頭走到自家藥廬短短的路上,晏安就受到了不少村民的慰問和給的東西。
晏安把身上的東西放下來,轉身看著院子裏種植的花草,由衷的笑了起來。
這個村叫桃花村,顧名思義,滿村都種滿了桃花樹,就連她的藥廬也種了兩三株,每到三月桃花盛開的季節,整個桃花村就像是那世外桃源一般,籠罩在桃紅色的花雨裏,浪漫溫馨到了極致,而她,也向往來年可以看到那樣極致的景色。
沒錯,是來年,因為,她來這個桃花村也才不足一月,桃花村地處偏僻,村外有一條桃花溪流過,她當時,也是順著溪水的方向,才一路來到了這裏。
晏安慢慢垂下頭,看著地上映出的她的影子,從今往後,你就是晏安,一日安,日日安,自身安,家人安。
不再是,徐瑾素了。
是的,晏安就是徐瑾素,連著馬車從法華寺外的山崖上摔落,可是,她除了醫術毒術是從上一世就學來的以外,這一世,她主要還是跟著雪白修習了上等的輕功,徐瑾素的嘴角笑笑,連人帶車從懸崖摔落,平常人也許隻有死路一條,但是她,本來就是以四處祈福為借口,給幕後之人下手的時機,又怎麼會沒有絲毫準備,就白白死了呢。
她一臉輕鬆地坐在院中的秋千上,慢慢地搖晃著,從中秋宮宴到白伊依示威,從仇皈反水到仇皖出京,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明白,如今,至少在明麵上,徐家不能再和良王府有牽扯了,那麼,作為兩方唯一的聯係,自己也該死了。不過幸好,仇皖這次的西南之戰必定大勝,會讓他的威望更甚一步,而徐家也會把和良王府的聯係轉到暗麵,再加上自己的消失,仇皖要在朝堂上沉靜一段時間,也好把皇上的目光再次轉向太上皇好仇皓,如此看來,形勢也算是一片大好了。
再加上,徐瑾素看著院門邊的那幾株桃花樹,笑了笑,再加上,自己的消失,使自己不再是仇皖和白伊依之間的阻礙,想來仇皖得償所願,也會依約對徐家照顧有佳,而自己,也終於樂的一身清閑,不再整日裏步步算計、勞神勞心了。
這種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啊,感受著整個村子彌漫的寧靜祥和之氣,徐瑾素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晏大夫,晏大夫。”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晏安急急披上外袍,打開房門,就看見門外站在村東頭的老李頭的大兒子李大。
“李大哥,你這是……”晏安疑惑地看著李大,要知道,半夜到別人家來敲門,要是沒有緊急的事,是不會有人這麼做的。
“晏大夫,麻煩你跟我走一趟吧,我媳婦,我媳婦她好像是要生了。”李大滿臉的焦急之色,跺腳錘手的樣子,和他人高馬大的形象一點都不符。
“生了?”晏安也是大驚,她趕忙轉身進屋,邊走邊說道:“你等等,我去拿藥箱,然後我們就過去。”
“好的好的,謝謝你了,晏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