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在這,表姑在這,”皇後連忙看向徐瑾素:“素兒,感覺怎麼樣?”
“素兒沒事,讓表姑擔心了。”
“什麼擔心不擔心的,”皇後不悅地皺起了眉頭:“不是說你如今懷有身孕,還是在王府裏養胎比較好嗎?本宮都不宣你了,你進宮來幹什麼?”這般說著,皇後轉身,對著皇上仇皚服了服身子:“皇上,素兒可是我的親侄女,要是真的在宮裏出了什麼事情,不要說良郡王了,就是臣妾也不會放過那些小人的。”
仇皚的臉色也是不好,他上前走到皇後麵前,拍了拍皇後的手,安撫道:“這件事,朕心裏有數,定會給良王府一個交代的。”
“皇兄要說到做到才行,”仇皖聞聲走進坤和殿,他也是一回府,就被二管家通知華貴太妃宣了徐瑾素進宮,心裏大驚,連忙趕來的,所幸最近因為調查皇家子嗣稀少一事,皇上給了他入宮的金牌,不然他也不會一進宮聽到徐瑾素受驚的消息,就可以直接趕來坤和殿。仇皖單膝跪地,行了一禮,這才繼續說道:“皇兄,王妃怎麼說也是弟弟的結發妻子,這一被華貴太妃宣進宮,就出了這樣的事情,臣弟心裏不平啊。”
皇上麵上有些尷尬,他咳了咳嗓子,這才開口道:“其實今日的事情,還要調查一下才行,畢竟白姑娘也不是有意的,而且,良王妃也沒有掉進池子裏,反倒是白姑娘,”皇上微眯著眼睛,注視著仇皖的表情:“這春寒的清河池水,也不是常人可以受得了的。”
仇皖不解地皺眉,看向仇皚:“什麼白姑娘?”
仇皚尷尬地給皇後大眼色,皇後這才開口道:“素兒受驚,是因為在清河池旁,白伊依姑娘和華貴太妃賞給你的一個宮女,同時掉進池裏的緣故。”
仇皖聽後,眉頭皺得更深了幾分:“白伊依?”他抬眼看著仇皚:“皇兄,這白伊依雖然是安國侯唯一的女兒,但是畢竟現在也在孝期,除夕宮宴公然獻藝已是不妥,但是畢竟當時皇兄答應了容妃娘娘,讓白伊依進宮教導大公主琴藝,可是,她也要懂得避嫌才是啊,徐氏貴為弟弟的王妃,又懷有身孕,那是她一個民女可以衝撞的!”
“這……”仇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解釋道:“是容妃說白姑娘的琴技高超,想讓大公主也學學,而朕看著這白伊依也算是安國侯細心教養著長大的,舉止頗為進退有度的,如今卻這般莽撞,還真是……”仇皖撇撇嘴,最後還是無奈地妥協了:“罷了,罷了,白伊依確實身上有孝,不適合入宮,如今又間接驚嚇到了良王妃,以後,就不要讓她入宮了,讓她在出孝之前,就不要出劉府了。”
“臣弟多謝皇兄,”仇皖深深地行了一禮,這才來到床邊,看著床上的徐瑾素,溫聲道:“還好嗎?”
“嗯,”徐瑾素點點頭,看了一眼一旁的皇上和皇後:“王爺,臣妾想回府了。”
“好,我們回府,”仇皖二話不說,彎下腰打橫抱起徐瑾素,轉身看向皇上:“皇兄,臣弟先帶王妃回府了,”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皇兄,臣弟在這給你求個情,可不可以,以後少讓王妃進宮,王妃如今懷著身孕,臣弟也實在是怕啊,畢竟我們仇家,真的是子嗣單薄了一些。”
仇皚無奈地擺擺手:“好了好了,朕下旨,以後除非皇後召見良王妃,不然,良王妃可以拒絕入宮。”
“臣弟多謝皇兄。”
“你在生氣?”徐瑾素坐在馬車上,看著身旁的仇皖,隻見仇皖一臉陰沉,一手摟著徐瑾素的腰,一手不住地摩挲這腰間的蝙蝠翡翠平安扣,不發一言。
徐瑾素暗暗歎了口氣:“我也是裝的,雖然沒想到會在清河池旁見到白伊依,但是,既然有人想通過她的手對付我,那我就剛好將計就計,如此,我不是可以不用再進宮了嗎?這樣也算是保護了我自己。當然,還順便把白伊依給禁了足,解決了這個後顧之憂。”
仇皖抿抿唇,低頭看著徐瑾素,表情嚴肅:“是不是在你眼裏,什麼都可以利用?”
徐瑾素的表情慢慢也嚴肅了起來,她直起身子,從仇皖的懷裏出來,轉頭直視仇皖眼睛:“將計就計,利益最大化,這一貫就是我做人的準則。”
仇皖定定地看了她半餉,麵無表情地點點頭:“我知道了。”說完,他閉上眼睛,再也不說一個字。
徐瑾素看著他這樣的表情,垂眸瞟過他摩挲玉佩的手,慢慢轉過身,車廂裏,寂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