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口出狂言,陷良王府於不義之地。”
嚴氏的這番指責,不可謂不重,嚇得曹氏和許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喊冤枉。
“姐姐真的是誤會妹妹的意思了,妹妹隻是想著你我既然是以姐妹相稱,自然算是自己人,根本沒有什麼議論皇家的意思,還請姐姐不要這般對待妹妹。”曹氏急急開口,臉上滿是焦急。一旦嚴氏指責的罪名坐實了,她即使是死也難辭其咎了。
一旁的許氏也是連連點頭符合:“還請姐姐明察,妹妹們隻是口誤,半點沒有逾越的想法啊。”
嚴氏挑眉,看著兩人滿臉的不甘還是要低頭的樣子,微微勾起嘴角:“是非曲直,豈是我一個做奴才的人,可以評價的,我看不如兩位妹妹就跪在這裏,等到了王妃宣見的時候,由王妃定奪吧,”她微微側過身子,看著已經站在屋外的識理,笑道:“想來王妃也不會讓我們等很久的。”
曹氏和許氏聞言,抿著唇,再也不敢說些什麼,隻是這心裏如何想的,多少從臉上也表現出了一點。
嚴氏心裏微微鄙視,覺得兩人的功力還不如自己,也不知道華貴太妃到底是如何選人的,這兩人除了出身高過自己、會些武藝,又有何過人之處,還想和王妃鬥,想到王妃的手段,嚴氏就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歎道:“這早春的天,還是有些冷啊。”
曹氏和許氏一跪,就跪了大半個時辰,冰冷的地麵充滿了寒氣,仿佛是要刺進她們的骨子裏一般,等到聽到了王妃的宣見,兩人扶著丫鬟的手,跌跌撞撞地險些站不起來。
一進屋,兩人就不約而同地一個踉蹌,倒是看的‘徐瑾素’一聲冷笑:“既然兩位來給本王妃請安,都請的如此委屈,那也就罷了,知書,還不快讓兩位坐下。”
曹氏和許氏連忙跪下請罪,隻感覺兩條腿都麻痹地不像是自己的了,反而是嚴氏,一派恭敬地謝過恩,從容地坐在椅子上,半點不提剛才在院子裏發生的事情。
曹氏和許氏對視一眼,覺得這種說不清的事情,還是能不說出口就不說出口,即使心裏明白嚴氏是在整自己,也隻能強咽下這口氣,顫抖著雙腿,在丫鬟地攙扶下,做到椅子上。
“你們大可不必每日這麼早就在院子裏守著,”‘徐瑾素’開口道,一派的大度:“本王妃如今懷有身孕,也沒有那麼多功夫見你們,你們平時就多在屋子裏休息休息,也好讓王爺不要以為本王妃苛責了你們。”
“王妃娘娘心疼妹妹,妹妹卻不能不領情,這每日清早來給王妃請安,不僅是規矩,還是妹妹對王妃的一片心意,”曹氏淡笑著說道,抬眼撇了撇坐在對麵的嚴氏:“也是妹妹初來乍到,不太了解這王府的規矩,沒有嚴姐姐把握的好,要是又什麼地方做的不好,惹到了王妃姐姐,還請王妃姐姐寬恕妹妹。”
一旁的許氏跟著連忙點頭:“王妃娘娘,妹妹對你的心可是一片赤誠啊,還請王妃姐姐看在這片心的份上,原諒妹妹。”
‘徐瑾素’挑眉,看了看曹氏,又撇了撇許氏,竟然開口叫自己‘王妃姐姐’了,要是自己應了,不是就等於變相承認了她們的身份,剛才院子裏的事情,識理早就想自己報告過了,嚴氏說的‘姐姐妹妹都是奴才’的論調,就已經算是間接否定了這兩位的身份,所以,這兩位來這裏找回複來了。
思及此,‘徐瑾素’微微一笑,一手覆在肚子上:“看我這身子,初次懷孕,總是覺得疲憊,這不,剛起來,這會兒就又想歪在榻上休息了,”她擺擺手,表情頗為不以為然:“既然幾位都給我算是請過安了,就回去吧。”這逐客令,下的是又短又幹脆。
曹氏皺眉,她可不想這麼早就回去,看時辰,王爺也快要下朝回來了,而且因為王妃肚子裏這一胎,王爺可是經常下朝過來看看的,現在回去了,不是一個早上都白等了,而且,她狠狠地瞪了嚴氏一眼,還白跪了,她還沒有向王爺訴說她的委屈呢。
於是,曹氏連忙開口道:“既然王妃姐姐不舒服,做妹妹的自然要貼身伺候,方顯誠心,還請王妃姐姐不要這時候就趕妹妹回去,起碼讓妹妹看到王妃姐姐無礙,也算安了妹妹的心。”
一旁的許氏也是想到了這一層原因,連忙開口附和:“還請王妃姐姐成全。”
‘徐瑾素’挑眉看了兩人半餉,然後側頭看向嚴氏,吩咐道:“那你先回去吧。”
嚴氏立馬站起身福了福身子:“嚴氏告退。”說罷,就帶著丫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然後,‘徐瑾素’這才又看向曹氏和許氏,似笑非笑:“既然兩位執意要服侍本王妃,本王妃也不好逆了兩位的好心,讓兩位寢食難安,”說著,她站起身,一邊扶著知書的手,走到軟榻前,歪了上去,一邊吩咐道:“你們就過來伺候本王妃,曹氏,拿這本書給本王妃讀讀,也算是給本王妃解解悶,許氏,就站在旁邊給她打扇吧,怎麼說你們也算是好姐妹,曹氏伺候本王妃,肯定會熱的,你就幫幫曹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