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泓為仇皖給的東西而細細調查,梁添翼為從仇泓那裏得到了最後的後宮人手而沾沾自喜,而白伊依,在臥床休息許久之後,反而變了行事作風。
如果說之前,白伊依是生懷龍種的小心防範,現在,她就是育有皇嗣的肆無忌憚。她可以大搖大擺地在那些嫉妒她懷孕的嬪妃麵前,直言諷刺,也可以在見到皇後徐氏以後,以身體不適為由,直接就不像皇後行禮問安,用她的話說:就是,我已經被欺壓地太厲害了,既然我的肚子裏已經有了這個絕佳的籌碼,為什麼我還要忍氣吞聲,被別人壓在頭上。
仇皈搖搖頭,眼神幽黑地看著她:“你不要玩火自焚,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肚子裏的孩子。”
白伊依挺了挺自己的肚子,得意道:“我就是要用肚子裏的孩子,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嚐嚐我的厲害。“
九月初九,攝政王嫡長子仇晏周歲生日,朝中叫得上好的權貴大臣都帶禮來訪,而那些不夠資格參加宴會的,也通過各種途徑,給攝政王府送上賀禮,總的來說,以仇皖現在如日中天的權勢來說,是沒有人敢不給他麵子的,當然,也沒有人敢不給攝政王妃娘家——徐家麵子。
徐家,算是真正的起複了,而且是,從來沒有過的榮耀。
在皇後徐氏即仇晏百日宴後,又親自現身仇晏的周歲宴。
“哎呦,哎呦,我的鬼侄孫喲,來讓表姑奶奶抱抱,”皇後徐氏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抱過打扮地粉雕玉砌的胖小子,樂得合不攏嘴:“幾日沒見,這個小子又胖了不少啊。”
“是呀,是呀,小/弟/弟看上去可真可愛啊。”站在一旁的仇陽也忍不住附和道。
徐瑾素看著皇後懷裏的自家兒子,心裏也是一片溫暖,那是她的兒子,她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
場中的官夫人也一個個都是人精,看著這最尊貴的徐家兩位小姐,自然也是一個個的吉祥話不要錢地往外冒,整個屋裏看上去倒是其樂融融的。
突然,一聲不和/諧的聲音傳來:“華德妃娘娘駕到。”
眾人都愣了一下,本來熱鬧的後庭也突然變得鴉雀無聲。徐瑾素不悅地皺眉,這個白伊依到底是想搞什麼鬼。
就連一直穩如泰山的皇後徐氏,也微微變了臉色,轉頭問向貼身嬤嬤:“誰給她的膽子,沒有本宮的準許,就敢私自出宮。”
還不歹那個嬤嬤回話,倒是已經進了屋裏的白伊依聽到了皇後的話,插話道:“皇後娘娘不必責怪這個奴才,臣妾就是想著,怎麼說今天也是攝政王嫡長子的周歲宴,上一次百日宴的時候,本宮不夠身份,來不了,如今,”白伊依挺了挺自己突起的肚子,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如今,懷有龍嗣的本宮,也算是有資格參加了吧。”
“沒有本宮的命令,你敢私自出宮,”皇後徐氏滿臉怒意:“華德妃白氏,你到底有沒有把祖宗家法放在眼裏。”
“祖宗家法是放在心裏的,當然不是隻單單放在眼裏,”白伊依不屑道:“難道皇後娘娘隻把祖宗家法放在了眼裏,沒有放在心裏嗎?”
“你……”皇後徐氏氣得一拍扶手,指著白伊依就要訓斥。
徐瑾素微微皺眉,今日可是她寶貝兒子的周歲宴,可不能讓這個女人給破壞了,她連忙插嘴道:“華德妃娘娘,你見了皇後娘娘,難道不要請安嗎?”
“本宮如今身懷有孕,不便屈膝行禮,”白伊依勾著嘴角,臉上掛著幾分得意:“畢竟本宮前些日子幾近流產,要是因為給皇後娘娘行禮,而讓皇上這唯一的龍種沒了,這罪過,不隻本宮擔不起,就是皇後娘娘也擔不起吧,”說著,她把目光幽幽地轉向徐瑾素:“說到這裏,難道攝政王妃不向本宮行禮嗎?”
徐瑾素直直地看著白伊依,白伊依也直直地看著徐瑾素,一時間,屋裏的氣氛有些凝重。
那些前來道賀的官太太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這時候,一個稚嫩軟糯的童聲響了起來:“妹妹,妹妹。”隻見躺在原本安靜地躺在皇後徐氏懷裏的仇晏,用胖乎乎地手指指著白伊依的肚子,裂開了嘴,一直叫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