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有這麼多照片?”小米被滿滿一箱的照片驚呆了。
“一跟你說正事,你就打岔。真服了你了!這照片還多?這些都是近幾年的,我老太太那裏還有兩箱以前的呢,等有時間我給你找來。”展月說到這裏又想起剛才的話題。
於是拉著小米坐回床上,搖著她的肩膀撒嬌地催促著:“這裏一定有故事,你快說給我聽聽!那男的是誰?長的好嗎?有錢嗎?對你好嗎?”
小米被展月一副八卦的嘴臉逗樂了,伸手點著她的臉門說:“你呀,總是這副樣子,我看將來誰會娶了你!”
兩個好朋友一邊翻看著照片,一邊嬉笑著,直到聽到外麵展月媽媽招呼:“小月,小米,開飯啦,快出來。”才停了下來。
小月嘟囔著:“這麼快就開飯,可你還什麼也沒說呢!小米,不管你以後嫁給誰,要是他讓你受委屈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好,你就是我的守護神!”小米為自己有這樣一個好友由衷地高興。
餐桌上熱氣騰騰,還沒到近前,小米就被四溢的菜香誘惑得咽了口口水。這才記起,自己也是一整天沒有吃上什麼東西。
“小米,坐老太太身旁來。”老太太的眼角眉梢全是愛意。
“小米啊,看你瘦得,來,多吃些肉。”老太太不住地給小米碗裏夾菜夾肉,仿佛這樣,小米就能馬上胖起來似的。
“老太太!”展月在一旁嘟起了小嘴,“你這樣讓人家怎麼吃得下?”話是這樣說,那小眼神兒裏明明多了些嫉妒的情緒。
老太太這才注意到她的小孫女,樂嗬嗬地說:“月兒,小米頭一次來咱家,還認生呢,若是不給她夾到碗裏,她恐怕隻肯吃眼前這一個菜。”說完,又把一個雞腿夾了過去。還適時地衝孫女眨了眨眼睛。
展月被老太太的老頑童性格逗樂了,隻好說:“你這樣也會把小米嚇壞的。”
祖孫倆一唱一和,把餐桌上的氣氛搞得活躍溫馨。
小米情不自禁地跟著大家一起笑,一起享受美味帶來的愉悅,還有這從未體驗過的家庭的溫暖。
展月媽媽盛好了雞湯,放到小米麵前,溫聲說道:“小米,慢慢吃,喝些湯再吃,別噎著。”
小米用力眨了眨眼睛,這聲音,這話語是那麼熟悉,猛然間,小米想起來了,曾經,母親也這樣對兒狼吞虎咽的自己這樣說過。
和母親相依為命的日子雖然清苦,但母親總會想盡辦法將夥食做得有聲有色,然後坐下來,看著她的小米粒吃得津津有味,也會這樣溫聲細語地說:“小米粒,慢慢吃,喝些湯啊!”
孟小米將雞湯端到眼皮底下,雞湯的熱氣噓著小米的眼睛,小米微微眯了下,借機把眼裏的水氣擦掉。
“小米,你現在在哪裏住?不然,就搬過來和我家月兒一起住吧,我家房子多,老太太又可喜歡有人伴著了。”
老太太沒有看到小米擦眼淚,再一次熱情地邀請著,她太喜歡這個孩子了,總感覺她和這個孩子之間一定有什麼東西維係著,隻是這東西倒底是什麼,誰也沒弄不清。
“老太太,不了,我有地方住的。”不知怎麼的,小米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如果真的能住在老太太家該有多好,但很快地,她就把自己拉回到現實來。
“對了,你父母都還健在嗎?你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嗎?家裏的親戚也在這裏住?”老太太似乎對小米的家事充滿了好奇,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地問。
小米放下筷子,看了眼滿臉關切的老太太,又低下頭說:“老太太,我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世了,我都沒有見過他的麵兒,母親是在我十歲時去世的。家裏也隻有我一個孩子。母親離世後,我就和舅舅一家住在一起。”小米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幾乎聽不到了。
但老太太還是聽全了小米的話,更加心痛這個善良又可憐的姑娘。“小米啊,你若是不嫌棄,今後老太太就是你的親老太太!”
“親老太太?”小米喃喃地重複著,看向老太太,老太太肯定地點點頭,伸手將小米垂到額前的一縷碎發捋到腦後。
“老太太!”小米的全身都被溫暖的親情包圍著,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感,撲到老太太懷裏哭了起來。
老太太先是一愣,遂馬上明白過來,緊緊地摟住孟小米,不住地說著:“傻孩子,應該高興才對,哭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