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月明星稀。
今夜,月亮出奇的大,月光如流水一般傾瀉在寂靜的京城,整個京城統統浸沒在皎潔的月色中。誇張的來說,就連長在犄角旮旯裏的一草一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許是建築地點的特殊,在京城的最東方,一座宏偉的建築被月光折射出不輸皇宮宮殿的耀眼光芒。那就是京城四大王府之首的睿王府。
街上人煙稀少,整個京城透出一股說不出的靜謐。
“啊!”
在睿王府的柴房內,驟然傳出一聲稚女撕心裂肺的慘叫,頓時打破了這寧靜的夏夜。就像石子落水一般,使平靜的湖麵上蕩起陣陣漣漪。
不過,也隻是陣陣而已,過後,又是一片平靜。
隻見柴房之內有一個身著淡黃色衣服的女孩正揚著手中漆黑的馬鞭,不斷地抽打著因疼痛而扭曲於地上的小女童。
顯然,剛剛那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是這個小女童所發出的。讓人驚訝的是,雖然小女童身上已被打得血肉模糊,但是除了剛剛那聲沒忍住的痛呼,她倔強地一下都沒有叫喊!月光悄悄透了進來,一點點灑在小女童倔強的小臉上,可惜由於傷勢太嚴重,根本辨不清她的樣子,看到的隻有一片血肉模糊!
淡黃色衣服的女孩年齡顯然比小女童大很多,再加上常年呆在睿王府,早就看透了一些這個年紀無法理解的事情,就連臉上也露出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凶狠。自然明白躺在地上的小女童對待她的抽打所采取的這種無聲的反抗。狹長的雙眼閃過一絲嫌惡,盡管這麼長時間的機械運動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尤其是揮鞭的手臂,早已酸痛不堪,但是看到這麼倔強的反抗,心中燃起騰騰怒氣。於是怒氣轉變成力氣,手中動作越來越大,似乎忘記了先前的勞累一樣,手中馬鞭抽得越來越起勁。
漸漸的,地上的小女童,不再痛苦地躲避抽打自己的鞭子,而是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如睡著一般。盡管如今已是盛夏,但柴房依舊寒氣逼人。尤其是這地麵,更是冷得刺骨!
良久,另一女子之聲揚起:“夠了,停手吧,看看她死沒死!”
隻見一個身著大紅牡丹色的女孩正坐在柴房中唯一一張完好幹淨的桌前悠閑地品著茶,神情淡漠地看著血泊中躺著著的人兒。在如此情形下,居然還有閑情逸致品茶,也真不愧是久居深宅大院裏的女子。似雪的身體被合身的妖豔紅袍包裹得精致玲瓏,月光清冷地照射在她身上,將她逐漸發育的妙曼身材一點一點地展現出來。臉上也露出同淡黃色衣服的女子一樣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凶狠。
也不愧是久居深宅的女子!
“是,郡主!”
淡黃色衣服的女孩聞聲便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輕輕呼出一口氣,不動聲色地活動酸痛的手臂。繼而蹲下,用手指小心翼翼地靠近地上的人兒,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指……
不一會兒,隻見她麵色一喜,立刻起身轉向身後被她稱為“郡主”的女孩;“呀,郡主,她終於死了!”
“哦?是嗎?啊哈哈哈哈哈……她終於死了!”皇甫傾城興奮地扔下茶盞,“居然還妄想得到父王的寵愛,呸,也不看看她那窮酸樣,不過是個下賤丫頭生的種,還有臉有這種想法!隻是在睿王府呆了三年罷了,還真當自己是父王的女兒啦?不自量力的賤貨!”
皇甫傾城頓了頓,猛地拿起桌上的茶盞砸向地上的“死”人,仿佛這樣才能發泄她心中的憤懣。
“小銀,你說,本郡主是不是足夠寬宏大量?”皇甫傾城稍做梳理,又表現出平常示人的端莊。
隻見這個叫小銀的女孩想都沒想,立馬討好道:“可不是嘛,郡主可寬宏大量了!”
皇甫傾城聞聲,胸腔頓時燃起怒火。蠢貨,淨會阿諛奉承,一點腦子都沒有!猛地轉頭,惡狠狠地瞪向小銀。此時,清冷的月光毫無保留地照射在皇甫傾城的臉上,一張惡狠狠地臉孔瞬間慘白。小銀被她這麼瞪著,嚇得渾身毛孔豎張,冷不丁打了一個激靈。
小銀也是在睿王府爬摸滾打好幾年的人,見什麼風使什麼舵的這點本事還是有的,察覺皇甫傾城的異樣,稍稍思考了一番,又立馬堆起滿臉討好的笑容:“那是,郡主,您可真是善良,雖然這些賤丫頭們都曾不自量力地想與郡主您槍王爺,但是您卻讓這些賤丫頭們全部死在了一起,這就意味著想讓她們在地府好好團聚,郡主您這做法還真的好心。”說完還不忘賠笑幾聲。
一番話下來,惹得皇甫傾城一陣惡心。可笑,她善良,她好心?這不是貽笑大方嘛!就在她第一次親自動手殺人的時候,這些詞就遠遠離她而去了!
轉身看向小銀,依舊是那副惡心不垃圾的討好的笑。皇甫傾城極力忍住想吐的衝動,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我們走!”她總感覺馬上就要發生什麼事兒了,心中一陣莫名的不安。或許是她幹的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被哪個不長眼的下人看了去了吧,無妨,就算真的被看見了,她身後還有母妃撐腰,難道還怕區區一個下人不成?笑話!就是她堂堂京城四大王爺之首之長女,睿王爺的長郡主的身份往那兒一擺,那些人還敢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