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帶著最後一道光芒,漸漸墜入西山後,熱鬧了一天的長安街,漸漸安靜下來,街邊,做小買賣的生意人,都陸續,收拾起沒賣完的貨物,準備歸家了。
這時,漸漸空蕩的街道邊上,一個十四五歲,衣飾怪異的少女,坐在一個同樣,十四五歲年紀的小乞丐身旁,這女子一頭金黃色的卷發,五官生的精致小巧,從她微露的脖領出可以窺見裏邊白玉般嫩白的肌膚,更加奇怪的是,這女子乖巧秀麗的兩邊臉上塗了幾道烏黑的鍋底灰。
她就是柳如煙,柳如煙自穿越過來,就遭到一大群人熱烈的圍觀,本來她想憑著自己的手,找個可以吃飯的地方,先生存下來,不過,像她這麼美貌紮眼的女郎,在這個崇尚美色的時代,走到哪,都無疑是進了狼窩,萬不得已,柳如煙隻好塗黑自己的臉,隻有這樣她才能在這個世道裏占時平安的活下來。
自從柳如煙塗黑臉後,關注她的人漸漸稀少,她雖是,穿著奇裝異服,在人們驚奇的注視中,也漸漸變得平常,人們紛紛猜測,這個小丫頭,一定是那個世家顯貴家裏的千金小姐,在家族沒落後,心裏受到打擊,精神失常,所以才穿著離奇的服飾,流落街頭。
在人們,嘖嘖議論柳如煙的同時,都不忘在同情心的驅使下,悄悄遞給她一些吃的。
饒是如此,在這個朝代更替極快,人人自危的年月裏,這些人雖然好心,卻也並不敢過多的和柳如煙主動搭話,都怕惹禍上身。
在柳如煙流落街頭,幾天之後,一個武姓大媽,趁人不備,悄悄溜到柳如煙身前,壓低嗓音道“像你這麼美貌的姑娘,若是不掩去容貌,日子久了,免不了會被歹人發現,或買入官宦之家,淪為官妓,或是被人秘密賣入妓院,淪為煙花女子。”
柳如煙聽了武大媽的話,心裏一澀,意識到自己的艱難處境,忍不住悲戚出聲,武大媽見她哭泣,也不敢相勸,隻是同情地,看了柳如煙一眼,就若無其事的走開。
如是幾日,柳如煙都枯坐在街頭,靠好心人的接濟為生,白天還好,柳如煙坐在街頭,聽著街邊的嘈雜人聲,深秋的長安,天氣雖然寒冷,但是,有哪些默默關照她的人,她心裏還算踏實。
最難熬的就數夜裏了,夜涼如水,秋風肆虐的暗夜裏,柳如煙隻好把自己的身體隱入背風的小角落,由於寒冷,她不得不縮緊了身子抵禦寒冷。
一個月光皎潔的夜裏,柳如煙縮在一個角落裏,正當她冷的上下牙打架的時候,忽聽一個腳步聲傳來,聲音越來越近了,柳如煙嚇的屏住了呼吸,她大睜著雙眼更加縮緊了嬌弱的身體,嘎地,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出現在柳如煙麵前。
柳如煙緊張的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她驚恐的眼睛瞪著來人的雙腿,一動也不敢動,她在心裏飛快的祈禱,“上天啊!神仙啊!救救我吧!··········。”片刻之後,來人忽然撲哧一笑,伸出拳頭,對著柳如煙的胳膊揮出一拳,接著,一個公鴨嗓的男孩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別怕!咱們都是丐幫的,我觀察你好幾天了,以後就由我罩著你吧!”
男孩說完蹲下身,湊近柳如煙,“不如就去我那吧!我那個狗窩在不怎麼著,也比露宿街頭強。”
柳如煙這才發現,說話的是白天街上行乞的小乞丐阿木,柳如煙當下心裏鬆了一口氣,好歹也是窮苦人家出身的孩子,也不會壞到哪去,雖然同為乞丐,阿木在她麵前還是相當有善心的,她穿越過來第一頓食物就是阿木給她的,對此柳如煙一直心存感激。
柳如煙身子向後縮了縮,避開阿木身上的汗臭味,遲疑道,“男女授受不親,誰也不知道,你的心裏打得什麼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