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吧。”
她想問,卻問不出。剛剛你起身去做了什麼,為什麼嘴中有那麼濃重的血腥氣息,又為何你的裏衣被汗水浸透,你到底瞞了我什麼。
這些,都是夏念想問的。
重新躺下,因為褚俊太過示弱很快睡著,而夏念卻是再也未眠。
早上起來褚俊臉色稍稍有了血色,更衣完畢便去上了早朝。夏念忍著心中的疑問,越發覺得不安,“小城子,去找傲雪來。”
“娘娘,傲雪公子一早跟著鈴鐺去了梅園采花瓣。”
人家女孩子去采花瓣做香囊,你一個大男人去做什麼,還嫌棄那雙桃花眼不夠勾人麼!
“是否要去找傲雪公子回來?”
想也不再這片刻功夫,“算了,等他回來讓他來見本宮。”
夏念正用著早膳,傲雪與鈴鐺二人說說笑笑的回到月櫻宮,小城子連忙道,“傲雪公子,娘娘一早就在找您,快些進去吧。”
傲雪剛進來,就聽外麵一陣慌亂,小城子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娘娘不好了,佟喜公公派人來說皇上在早朝暈倒了。”
“什麼!”夏念一掌拍在桌子上憤然而起,難以相信的上前,“你再說一遍!”
小城子吞了吞口水,重複道,“皇上早朝暈倒了。”
朱紅色的身影一晃,等小城子在有所反應,哪裏還見夏念的身影。二月的天氣春寒料峭,小城子怕夏念冷到忙道,“娘娘披肩!”
傲雪蹙著眉,知道這一次是瞞不住了,“給我吧,我給主子捎過去。”
“麻煩傲雪公子了。”
他也不敢耽擱時間,拿過披肩,瞬間消失,速度一點也不比夏念慢,朝著淮央宮趕去,遠處天空中的一點紅,傲雪知道那是夏念。
當夏念趕到淮央宮的時候,張太醫已經在為褚俊診治。
佟喜守在一旁看夏念匆忙趕來,“皇後娘娘。”
“出了什麼事,皇上為何會昏倒?”
“奴才不敢說……”大逆不道之言,佟喜怎麼敢說。
夏念卻不認同,世上沒有什麼敢不敢,隻有能不能,“本宮說能說,你就給本宮說!”
“早朝時,魏侍郎說宮外有流言再傳,皇後娘娘乃朱雀降世,乃……乃煞星!”佟喜費了半天力氣終於講了出來,再看夏念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皇上聽完震怒,覺得是妖言惑眾,要石王爺查清真相,還皇後娘娘清白。”
什麼真相,朱雀降世,清淨絕塵的預言指得就是夏國,而夏國王族如今隻剩她一人。這便是真相,根本無從查起。“真相?當年預言所指根本不是秘密,如今一旦有人相信,就將成為事實。本宮,說得沒錯吧?”
佟喜跪在地上,確如她所言,當時兩撥大臣極力對峙,一邊是認為預言就是預言算不得真。另一邊,覺得預言沒錯,說皇後確實是煞星,克死整個夏氏王族。
張太醫放下手中的銀針,佟喜連忙問道,“張太醫,皇上怎麼樣?”
張太醫麵色難看,夏念蹙著眉等待,“皇上寒氣入體,傷了心肺。”
這點佟喜知道,傲雪公子早就說過,隻是皇上一直服用傲雪公子開的藥湯調養,怎麼還會如此突然病重暈倒?
“皇上一直服用傲雪公子開的藥,怎麼會突然……”
感受到冷冽的視線,佟喜知道自己失言,抬頭正巧瞅見傲雪出現在淮央宮,“傲雪公子。”
赫然轉身,在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時,夏念已經一把扼住傲雪的喉嚨,“你知道皇上的病情,卻為何瞞著本座!”
本座……她此刻說的是本座,拋卻了皇後的身份坐回玄樓樓主隻是為了要質問一句,為何。
“娘娘!是皇上不要我們說的。”
佟喜扯著夏念的衣擺,試圖讓她將傲雪放下。從不知道她可以這麼大力氣,將一名成年男子單手提起。
如今夏念就像瘋魔般,死死地扼住傲雪的喉嚨。
傲雪呼吸困難,卻仍舊擠出聲音,“主子……傲雪錯了,不該瞞著主子。”
“你們所有人都知道,竟然隻是瞞了本宮?”手上的力氣鬆懈,傲雪頹然倒地,夏念冷冷的看著他,“皇上的病從何時開始的?”
傲雪半跪在夏念麵前,後悔著自己竟然忽略眼前的女子才是自己的主子,“回主子的話,從上次主子讓屬下來給皇上診過開始。”
“原來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啊。”